两人裹在一床被子里面面相对,男人绵长的呼吸均匀的与她紊乱的鼻息相缠绕,顿时暧昧丛生。
顷刻间,李霁睁开了眼,眸满是清明又满足的笑意。见她仿佛没了骨头般,原本虚虚悬着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背脊,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嘉让不敢乱动,因为她发现里头的束胸好似散开了一些。
李霁狎昵着开了口,气息裹着舒凉的薄荷清香,难不成他起来漱过牙?
“我们和好,嗯?”男人的声音有些混沌喑哑,却十分惑人,仿若对着心上人说情话一般。
嘉让没听明白,和好什么?
李霁见她不回应,还以为她在拿乔,看着她刚睡醒湿乎乎的眼睛,犹如野兽幼崽一般,漂亮得一尘不染,倒影出自己沉迷的模样,遂低下头,吻上了嘉让的眼睛。
一室寂静,嘉让感受到眼皮上一片温润柔软的触感,酥酥痒痒的,等这触感一触即离,才呆呆的反应过来是殿下的嘴唇,一时间惊慌不已,连忙推搡着李霁,哪知这男人双臂如烙铁,越收越紧,嘉让无法,只得将手肘抵在他的胸膛,横在两人之间。
李霁瞧着她一片鸦羽似的眼睫犹如蝴蝶振翅一般簌簌翕动。有些心痒,低低的说道,“不答应的话就不准出去。”
嘉让想着还要出去准备辩赛的事,当然不能不出去,随即怔怔的点头,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外头日光大亮,已经有人忙碌的声音。李霁没回应,自顾自的说,“既然我原谅了你,你总得回报些利息才是。”
床榻里的人不明所以,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唇瓣,嘴唇慢慢逼近,嘉让顿时反应过来红了脸,立马双手一挡,捂住了李霁的薄唇,看着他揉碎了星光似的桃花眼沾上了她熟悉的色彩。
是府里小旺财看见了骨头肉的饥渴欲望。
嘉让看着这双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漱口,不行”
说着不等李霁反应,一骨碌爬了起来,从他的身上翻了出去,站定后讪讪然的将发带重新固定住发髻。
李霁见她束发的模样行云流水,露出的一截玉臂灵巧的绾起青丝,动作稳带乱,极像个离了榻便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燕王殿下。”嘉让极小声,几乎是凑在徐眠画的耳边低语。
眼下嘉让十分信任徐眠画,自己在京没什么朋友,县主又知道自个儿的秘密,况且身份还这样高贵,自是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徐眠画扯了扯嘉让的袖子,不远处来了几位世家女,领头的便是静娴公主与英国公小姐纪澜灿。
静娴嘟囔着嘴,“阿集哥哥这两日好生怪,还不理我了。”
纪澜灿手捧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棉套手炉,神情淡淡,“世子负责整个京郊的安全,自是无暇分,身。”
纪澜灿身后的芷莲看似无意间开口,“小姐可错了,世子再忙这还不是将表公子安排进了自个儿帐。”
身后一直跟着纪澜灿的一位贵女拈酸着开口,“公主,我可听说了,世子那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长得可妖邪了,今日辩赛,那场子里的公子个个都往她身上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
这话可没有夸大其词,静娴却是半信半疑,纪澜灿随手一指,“呐,静娴,那位便是世子的表弟。”
静娴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位明眸皓齿,芝兰玉树般的公子,这样漂亮的男子极少见,静娴不禁愣了神,随即想到了自己那位淡漠寡言的仙君七哥。纪澜灿眉头轻蹙,“公主,她身旁还有东林县主。”
那个泥腿子?静娴这才嫌恶了起来,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大齐的明珠,这个徐眠画,仗着自己御前拦驾便轻而易举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她可是听母妃说,这个东林县主厉害得很,诱哄得父皇将她册封为二品县主不说,还大张旗鼓的赏封号封地,这派头俨然是盖过了她这个最受宠的公主,连出嫁的静和姐姐也从未受到这番待遇。
一时间,瞧着站在一处的二人,眉头是藏不住的厌恶,静娴趾高气扬的走向了二人,嘉让见这女子通身的派头与腰间皇家专供的金丝稚凤玉牌,遂见礼,“见过公主。”
想着自己是外男,在一众女子自是不好久留,随即便要告退。岂知静娴得势不饶人般,“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静娴瞧着她这张灿若桃李的精致脸庞,身为女子来讲,确实是比纪澜灿还好看,纪澜灿是钟鸣鼎食养出来的嫡女,而她,不过是小小四品官的儿子,竟长成这样,不怕招致祸患?
静娴心念一动,兀自想着,莫不是长得太过惹眼,招了那些个好男风的权贵,所以这才想攀附上阿集哥哥?还是说本身就有这样的心思?
心警铃大作,阿集哥哥才不会喜欢男人!
纪澜灿在静娴的身侧娇笑,“应接待使在世子那里睡得可还好?明日入住行宫,接待使便能睡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