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骑着自行车,七拐八拐,拐进沈括家所在的巷子。
自行车轮胎摩擦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发出咯咯哒哒的声响,在静谧的小里格外清晰。
巷子里亮着各家灯火,唯独沈括家里的灯是熄灭的,窗户黑沉沉一片。
陆嫣赶紧按下刹车,跳下来将车停在墙角,走到窗户边朝内望了望。
屋里好像没有人。
这时候,对面的一扇破旧的木门打开了,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出门倒水,望见陆嫣鬼鬼祟祟站在人家墙檐边,问道:“哎,你找谁?”
陆嫣连忙应道:“我找沈括,他不在吗?”
妇人一边哄着怀里的婴儿,一边说道:“他爸昨个夜里呼吸不上来,紧急送医院了,这会儿应该也还在医院吧,今儿整一天都没见人回来呢。”
“啊,那沈叔叔严重吗?”
妇人叹了声:“看着沈括把他爸背出来,都是半条命让小鬼勾走的人了,这会儿啊,说不准”
陆嫣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半晌,手脚都麻木无知觉了。
那妇人说完以后,便转身进了屋,嘴里叨叨着:“病了这么好些年,这要真去了,倒还是好事,拖累着那孩子啊真是造孽。”
陆嫣骑着自行车,歪歪斜斜地小巷子,来到街口。
高考这几日总是要降温的,天上下了几颗雨星子,街道湿漉漉的,倒映着路灯的微光。
陆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一定没事的,沈爸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听沈括说,他爸在陌生人面前比较腼腆,有些放不开,但实际上性格相当开朗乐观,时不时地总爱讲几句幽默的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