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生平第一次心软了。
第一次心软,一生都会对她心软。
陆嫣推着车,头重脚轻地回了家,家里人似乎没有发现她一夜未归,陆臻依旧关在房间里看书,陆简西装革履,在镜子前系领带,准备去参加论坛峰会。
瞥见陆嫣失魂落魄进屋,陆简有些讶异:“小嫣,这么早你这是”
“晨练。”
陆简似乎没有怀疑,给自己系好领带,拿了公包准备出门,奔驰车也已经候在了车道旁。
“您认识一个叫沈建寻的人吗?”陆嫣上楼的时候,忽然回头问。
陆简换了鞋,随口说:“谁?”
“您以前的一位员工,他是我朋友的爸爸”
“哦,没印象,陆氏的员工,管理层的我基本大概都能叫出名来,但下面的工人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他怎么还会记得工厂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人呢。
陆嫣明白,这事,谁都怪不了。
国内早期重工业的发展属于先污染后治理,都是这条路走过来的。
时代要发展,历史的车轮碾过势必会留下黑色的褶痕。
可是昨天晚上,沈括差点没有爸爸了啊!
陆嫣重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很,枕头也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