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若是七王爷连她都不放过,那就等着大臣们上奏怒斥他吧,她可不是无知妇孺,丝毫不惊吓,沈封寒再位高权重,也不能乱杀无辜。
卫宁紫拿上诗便走了出去,清屏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劝,急的不行,连忙叮嘱了清馨一句,让她回府把二爷请来。
说完便连忙跟了上去。
卫宁紫腹的胎儿已经七个多月大了,当她拿着诗跪在院子里,流着泪求老太太给她做主时,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心惊不已。
老太太常年礼佛,寻常是不见这些小辈的,然而她腹终究怀着程毅的子嗣,此刻她又跪着不起,老太太便让她进了随风堂。
随风堂里,一个老太太正坐在主位上,她出身宁国公府,年轻时同样是个厉害的人物,现在不过是不问事了而已,一双眼睛却锐利不已,“孩子都七八个月了,眼瞅着都要临盆了,有什么事不能跟你婆婆说?非要见我这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
卫宁紫长相娇媚,此刻眼底含泪,颇有种楚楚可怜之感,她跪下道:“是孙媳妇不孝,扰了祖母的清净,可是此事事关七王妃,牵扯甚大,婆婆对夫君一向宠爱有加,我怕她就算知晓了此事,也只会轻拿轻放,也怕夫君日后酿成大错,这才找上您的,阿宁小时候就听闻了祖母许多事,也相信祖母定能秉公处理。”
她这一番话,并不咄咄逼人,反而柔软至极,老太太心底舒坦了些,“你先起来吧,坐下说,小心腹的孩子。”
卫宁紫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祖母,阿宁落水的事,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打小祖母就教导我要懂得自爱,阿宁宁可死也断不会做出算计人的事,夫君却听信了谣言,自打成亲后,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阿宁心有苦难言,也清楚不可拿此事烦扰了长辈,这才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
她当初做的那些事老太太自然有所耳闻,因为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老太太也没好下定论,她虽然不怎么问事了,侯府的事,却没有能逃得过她的眼睛的。
卫宁紫嫁入侯府没多久,便不动声色地处置了程毅的通房,还让人挑不出错来,又岂会是个简单的?老太太只是淡淡道:“难为你了,这次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卫宁紫便将这些诗词呈了上去,“请祖母过目。”
丫鬟将诗词递给了老夫人。
她随手翻了一下,纸上的诗虽说不至于多惊才绝艳,倒也别出心裁,每一首都灵气逼人,这一手瘦金体也写的漂亮极了。
见她刚刚提起了七王妃,程老太太蹙了下眉,“这诗你从哪儿得来的?”
卫宁紫:“夫君今日有一个名单落在了书房,托旺福回赖拿,我怕他一个小厮,笨手笨脚惯了,弄乱了夫君的东西,便亲自帮夫君取了出来,谁料却看到了这些诗,祖母大概有所不知,这些诗皆是七王妃所作,字迹也是她的,可是现在却出现在夫君房里,阿宁绝不敢怀疑两人有染,但是……”
老太太心一跳,猛地瞪了卫宁紫一眼,又扫了一眼房的丫鬟婆子,眼底恍若带刺,“你们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