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狗故意哼哼声:“不要不要,蜜芽儿这是非正常人物,我不要和她比!”
大家看他那认怂的样子,忍不住都哈哈笑起来。
顾老太摸着牙狗的脑袋:“咱牙狗好好学,也考去北京,到时候你爹,你哥,蜜芽儿还有你,全都去北京,多好啊!到了北京,可得替我好好照应着咱蜜芽儿。”
老太太这一句话,可是把大家逗乐了。
“行,咱都去北京!干脆以后我也去北京卖鞋得了!”
陈秀云早就听说了,现在好多人在北京卖家里缝的土鞋,竟然挣钱了。
她就感慨啊,咋到了北京,啥都能挣钱,土鞋也有人花钱买。
冯菊花却是另有打算:“人家去卖土鞋,咱未必也去卖土鞋,依我看,我们可以去卖棉絮套子。”
棉絮套子就是棉被里面的那层白棉花胎,听说有人把家里的棉花弹成套子,背到上海去卖,就沿街这么叫卖,可挣了不少钱。
“人家去上海卖棉絮套子,咱就去北京,这都是大城市,去哪里都有钱捡。”
大家伙一听,都觉得这主意靠谱,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都有些心动,那眼看着,仿佛一大家子都要搬去北京了,最后大家一看看小村子的土房子,都不由乐了。
“对了,建国不是帮人盖房子吗,之前还说想要去参加银行宿舍的招标,这个到底咋样了啊?”顾老太突然想起了之前顾建国提过的事。
顾建国连忙说:“正写标书呢,这个可麻烦着呢,人家说得正规,走正规流程。这不是我让建党也帮我参谋参谋,他说他去请教他同学了。”
顾老太点头:“是,让建党也帮着看看,好歹给你把这招标书弄明白了。不行就让他回来一趟。”
这些年,顾建国帮着顾建党照看猪毛和牙狗,也是费了不少心血,顾建党心知肚明,所以为了顾建国的事,费点事,不算啥。
童韵听了,笑着说:“为了建国的这点事,可是把四哥麻烦得不轻!这段时间我光顾着照顾蜜芽儿,也没操心建国那点事,多亏了四哥帮着参谋呢,光最近他们兄弟俩来往的信,都老大一摞子了。”
顾老太满意:“兄弟间,就该是互相帮忙,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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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一家子齐聚一堂的时候毕竟是少,大家伙还有各自的事业和前途要奔忙。蜜芽儿随着爹娘回到了县城,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前往北京的事。因为要换季了,蜜芽儿如今十五岁了,以前的衣服不是小了就是旧了,再说十五岁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穿,童韵便逛了好一番百货商场,给蜜芽儿买了几套新的换洗衣服带着。
北京的童父童母知道蜜芽儿要过去北京参加集训,还要参加这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还可能去芬兰,那这是乐疯了,来信一个劲地让童韵早点出发,早点去北京。
蜜芽儿还给小舅舅写了信,小舅舅知道这事儿自然也替她高兴,来信各种鼓励她,话说要腾出时间回北京一趟,顺便处理点事。
就在这一片欢喜期待之,童韵准备带着蜜芽儿前去北京了。
因为顾建国这边要忙着弄投标的事,没办法离开,只能说童韵请假。
原本支行的事也忙,这假不好请的,可是童韵是去干啥,是陪着蜜芽儿参加奥数竞赛。
奥数竞赛这个事,可是宣传大发了,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县又出了一个能耐人,县委书记都亲自过问这个事儿了。
银行行长自然也高兴,他们银行系统员工的孩子竟然这么牛大发了,他在官场上和人说起来也是倍有面儿,童韵的假当然也就痛地给了。
特事特办。
本来陈月梅之流,还羡慕下蜜芽儿这孩子学习好,后来看什么奥数竞赛,还有什么去北京集训去芬兰,越听越觉得不太明白。
人家这成绩,都到了自己孩子听都听不明白的份上了,还能说啥?所以童韵被特批请假,大家伙竟然啥都没说,没一个人碎嘴嫉妒的。
万一有哪个惊讶下人家童韵的长假,马上就有人甩过来一句:有本事你家也养个这么出息的娃啊!
有本事你家也养个这么出息的娃……问题是,没本事啊!
那还说啥,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