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说道:“若是我府上有人这样贸然求见而不递拜帖,我家门房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更不要说去通禀。”
春生忍不住问道:“那……会不会是这门房有问题?”
芸娘一脸若有所思:“门房是没问题的,怕是通判早就有所吩咐,否则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替主人家拿主意。”
李从嘉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芸娘长长出了口气:“只要还有转圜余地便好。”
李从嘉没再说话,过了没一会,大门重新打开,出来一个侍童,看上去与春生差不多大,客客气气说道:“通判大人尚有公务,先随我到偏厅等候吧。”
李从嘉看了一眼春生,春生会意又是几枚铜板送上,李从嘉这才拱手说道:“有劳小郎君。”
那位侍童也很满意,带着李从嘉一路去往偏厅,在过去的时候他也稍微打量了一下李从嘉,见李从嘉丰神俊朗气度非凡,一时之间还有些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李从嘉在偏厅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芸娘和春生渐渐都变得略带烦躁,只有他一个人依旧喝茶赏字,悠然自得。
李从嘉心里刚估摸着他们被晾的时候差不多了,就见到一中年男人一身常服自外走来。
李从嘉放下茶杯,对男人行礼说道:“这位想必便是江都知州通判了,草民见过通判。”
知州通判和蔼笑道:“李郎君果然一表人才,无怪乎令表弟也不同凡俗。”
李从嘉微微叹气:“我表弟年少无知,若是冲撞通判,还望通判高抬贵手,此份薄礼,不成敬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放在小茶几上的盒子,知州通判看到漆盒之后,心中十分惊讶,对李从嘉的身份评估也变得高了一些。
这漆盒他是知道的,城西那家最有名的老玉器店出品,那家店是百年老店,卖的东西也不错,但价格十分昂贵,一般人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
“李郎君太过客气,何必如此破费?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