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得拉三声汽笛。”
“好的,”司机挂掉了对讲机,抬手拉了三声汽笛向前方车队传达信号。车队陆陆续续用汽笛声回应,表示收到。
司机慢慢停下车,留下副驾在车中看守,和车后座上的两人拿着修理箱和武器下了车,两个人观察周边情况,司机钻进车底查看水箱管子。
“他妈的……就是他们没修好!”司机愤恨的声音从车底传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回去呢!”
“行了,赶紧修吧,不然赶不上他们了!”一个守卫不耐烦道。他端着枪看四周没有情况,迈过司机伸在外面的双腿,百无聊赖的想从车后面绕过去跟另一个守卫聊天。
就在他转到车后的前一秒,石朔风的腿刚蹬上车顶。
守卫转过来的同时,将步枪背在了肩上,边走路边粗声大气道;“今天的风真够大啊,是不是要刮沙尘暴了?”
“谁他妈知道,反正这几天我不用巡逻。”
在两个守卫嘻嘻哈哈的调笑中,石朔风轻轻的仰面躺在车顶,他大气也不敢喘,望了会儿天空,又看向一边,黛青就趴在他身边。
石朔风一路上将黛青护在身前,双手双脚扒着车底的管道结构倒挂金钩,消耗着巨大的意志和体力,黛青灵机一动,拽断水箱的管子,二人在几近崩溃的情况下终于等到停车,接着黛青迅速从车后方钻出来,同时拉着石朔风的腿将他拖出,再一前一后蹬着货车的外置门闩爬上了车顶。
也许是当时的紧迫促使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也挖掘了身体中最后的一点潜能,这一系列动作训练有素,快而无声,顺利得简直有如神助。
当石朔风躺上车顶时,他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的松了下来,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简直不知道刚才车底的那段路程是怎么扛过来的,现在两条胳膊的肌肉像是被冻掉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而肱二头肌和关节慢慢有种密密麻麻犹如针扎的疼痛,他憋了口气身上用力,发现连手指都很难抬动。
“没事了……”黛青趴在石朔风身边,用口型告诉他。
石朔风扯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眨眨眼表示同意。
黛青伸长脖子,轻轻亲在石朔风脸上。
等司机从车底出来时,他的上身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