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昭还挺倔强,不说答不答应,只说一句:“我不离婚。”
啧。
这潜台词,可不就是,我不离婚,外面我也不分?
顾非也像是被丢进了装满戾气的大缸里,扑腾扑腾上不来,从头到脚,从皮肤到血液,全部沾上了一层戾气。
就这会儿,他狂躁得想踹门,或者更直接点,想踹顾令昭。
但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能做,心里愤怒的时候想做的事情,想想就可以了,总归他不会真这样。
顾非也没再多和顾令昭多说,横竖顾令昭就是这么个想法——说我外面有女人?不算什么啦;我外面还有个私生子?也没什么啊,你看我老婆都没多反对。
顾令昭已然改变不了,那么只能寄希望于潘烟能有所改变。
剩下的人生路说长肯定不长,说短其实也还有挺多年的过头,离开一个让自己伤心的人,以后都为自己而活。
顾非也觉得行。
可年少的想法往往和年长的思虑不相吻合,顾非也的想法在潘烟那边真的行得通吗?
且不说潘烟生长的那个年代,注定了她不是个很潇洒的女人,就算此前她性格再强势,在丈夫出轨的事实面前,也不过是坐实了她纸老虎的事实。
潘烟原本就在离和不离之间徘徊,这点摇摆,不会因为顾非也和她讲道理而出现什么决定性的偏转,却能在顾令昭的很多句对不起当中,渐渐偏向不离。
但不离是有条件的,她提出了让顾令昭和翁诗圆断了。
断了的意思就是,于公,让翁诗圆和那位私生子辞职,于私,公司股份,家里财产,三和私生子,一分都别想拿。
这下可为难坏了顾令昭。
在他的角度,翁诗圆毕竟也陪了他二十来年,那边的孩子也是他的种,在公司还干得不错,他怎么可能一分钱都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