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没接触,邵非就是被那不怒自威的眼神给惊到了,又一次委屈巴巴地回来了,果然下一刻陆渊的紧抿的嘴角稍稍放松。
真不是他多想,这事特别邪门。他本来行动是很自由的,想去哪儿都可以,不用时时刻刻跟着陆渊。来到这个与上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新世界,他也挺好奇修仙,想出去看看。
但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他离开再回来,陆渊都会更暴烈一些,有一次甚至将容岩打伤,虽然后来也治疗了,不过容岩的伤口让他不寒而栗,还有就是一年多前洛真已经成功结了金丹,而且修为日行千里,但他又被随便找了个由头关回静思崖。
那天他亲眼看到洛真来陆渊面前,请求老祖能够让他见见昏迷过去的邵非:“多年前我就与邵非差点结亲,现下在宗门内与他再度相聚,我们相谈甚欢,他也是同意过来见您的。”言语中早没了往日的尊敬。
那日的来龙去脉陆渊早就向吴三零等人打探清楚,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却也没被洛真惹到,没被惹怒的陆渊,三言两语就将洛真打的落花流水:“那日他万般无奈求助你,你倒好,连同你师父一起逼迫他认下,可是清楚他的为人不忍当面拒绝你?”
洛真脸一白,因为陆渊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是顺水推舟的。
这世上能记得邵非的也就那么几人,陆渊不希望邵非就这么悄然无息地走了。常年与一具躯壳生活在一起,每时每分体会着失去与绝望的滋味,让陆渊暂时没了灭掉洛真的想法。
他其实只是想从别人耳中多听听关于邵非的事,贪婪地想象着人还活着,只是一天天过去,陆渊的耐心已经在两年中越来越少,到了一个临界点,可能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这只是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卑微,是永远不可能晒出来的伤痕,哪怕是邵非时刻跟着也看不到。
“趁火打劫?他当时可有答应过你什么?”陆渊哂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洛真是想激怒他,所以一直绕着他心底最有芥蒂的事刺激,但陆渊又岂是轻易能动怒的。
言下之意是你还有脸来与我说你与邵非两情相悦,谁给你的脸?
洛真向来是磊落的,闻言也不由得羞愧极了。
但他不认为这是陆渊趁着邵非昏迷强留他在身边的理由,也不是陆渊用身份地位禁锢邵非的原因,说话有理有据:“您是我们的长辈,无论当时因为什么,我与他都是被掌门与师父认可的,也是真心想来见您的。”
将陆渊的身份只放在长辈上,像是在讽刺陆渊一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
邵非越听越不对,简直想封了他的嘴,洛真是真的不要命了,这么挑衅陆渊。
现在的洛真怎么戾气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