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乙打门边立着,他看山田倚在山月跟前说得亲热,转头对浮梨说:“你见着我怎地就不高兴?”
浮梨说:“你给我站直了!”
阿乙瘪嘴,说:“咱俩不是亲生的吧”
“还敢嘀咕。”浮梨又给他一脚,“信里讲得清清楚楚,你一目十行看了个什么东西?”
“我急着见你啊。”阿乙悻悻地说,“这院子也忒小了吧,比净霖那个还小。你怎么住得下?夜里翻个身就滚门外去了。”
浮梨听他口无遮拦,又要抽他。
院里正来了人,苍霁打帘,跟着净霖一块进来。他渡了口寒气,对着阿乙笑,说:“杵着当衣架呢?”
“大哥!”阿乙转过眼,又转回去,在几个人之间打转,说,“这什么日子,你们怎么凑一起了?”
“过年。”净霖摘了狐裘,状若不经地说,“你这般大了,也该说亲了,不是都道成亲了人就稳重了。”
“我可什么都不懂啊。”阿乙说,“你俩那种我不懂。”
“不懂怕什么?”苍霁抬手揽了阿乙半肩,说,“我给你瞅了一个。”
阿乙心惊肉跳地看向前边,山田正好望过来,他顿时炸了毛,一蹦三尺高:“狗屁!我不从!”
屋里静了片刻。
浮梨说:“你说什么胡话呢!”
阿乙已经毛骨悚然了,他见这屋里的人都跟不怀好意似的,心下越发觉得是他阿姐要给他说亲。他撒腿就想跑,苍霁手臂却像铁钳似的拦着他。
阿乙慌了神,“扑通”跪下,抱住浮梨的大腿,情真意切地大声:“姐!我不要做断袖!我毛还没长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