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一片狼藉中落回远处，脸色却始终没有好转，在站回地面后，东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唇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在他苍白的嘴唇边极为醒目。

林凌立刻扑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东寰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抹去那点鲜血，站直身体，拒绝了少年的帮助：“快些走，他还会再追来的。”

林凌“恩”了一声，跟着东寰绕过那催情花的残骸，继续往前走去。

男人这次却不再走在前方，而是与林凌并肩而行。

在黑发少年第六次偷摸着盯他的时候，东寰不再沉默，他闭了闭眼，唇瓣一开一合间低声道：“是我的错。”

是他为了避免自己擦枪走火，才强行隔离了林凌，最终让沧泽趁虚而入——东寰永远也忘不了，当他想将林凌放出来，却发现死敌就在里面时候，自己的心情。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沸腾情绪，冰冷的火焰灼烧着他。

东寰的确是很生气，但他并非在气林凌，甚至更不是在气沧泽，而是在生气自己。

忽略了沧泽的出现。

全都是他的错。

林凌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东寰话中的意思。他一开始是挺挫败的，但那只是因为东寰又一次把持住了自己——对于沧泽的出现，林凌实则并没有怪东寰的意思。

东寰目前自己都不清楚，沧泽是东寰的副人格，他想要出现在结界中，就如同东寰本人要进去，结界无法产生预警。

林凌想了想，语气坦然地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你来的很快，他并没有时间对我怎么样。”

东寰却立刻想到了沧泽手指上那些可疑的液体，以及他破开结界时，两人的站位——林凌说了谎，这又是为了什么？

沧泽那张与他一样的脸立刻又窜入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