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罗的确是有些冷的,他鼻尖冻的通红,因为没戴围巾,冷风一个劲的往他的脖子根里灌。可是即便如此,被林昼眠这么问,他还是说了声不冷。
“小骗子。”林昼眠却是道,“都冷的在发抖了。”
白罗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林昼眠说的的确是事实。
林昼眠站了起来,走向了白罗罗,道:“要不要抽口烟?”
白罗罗烟瘾不大,但现在来一支也行,他说:“好啊。”他本来以为林昼眠会给他一根烟,但林昼眠却是忽的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覆了上来,然后沉着白罗罗惊呆微微张嘴时,将那口烟渡了进了白罗罗的口中。
白罗罗一时不察直接被呛到咳出了声,接着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林昼眠就这么看着他。
白罗罗咳的面红耳赤,道:“先生——”
林昼眠说:“没事,我就逗你玩玩。”
白罗罗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感到林昼眠唇的温度异于常人的火烫,贴上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小火炉。
林昼眠道:“这桥是我八岁的时候修的,住宅旁若是河流外涌,成的是‘破财局’,这桥正好将流水压下,将破财局解了。桥在风水里又被称为‘震水印’,是改变河流运势的最好法子。”
白罗罗不知道林昼眠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不过林昼眠既然想说,那他便安静的听。
“这桥修好之后,林家其他人都很高兴,唯独我的母亲大哭了一场。”林昼眠说,“我那时小,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懂了,却太晚了。”
白罗罗却隐约明白林昼眠要说的话了。
果不其然,林昼眠说:“命中三缺,我生是林家人,生来权就在手中,我既能布下回财风水局,那就证明我也不缺钱财。”
“我缺命。”林昼眠道,“所以我母亲那时才哭的那般悲伤。”
白罗罗轻轻的咽了口口水。
林昼眠说:“我自幼天赋奇高,八岁便已通读推背图,那书许多人都穷极一生无法参透,但我只是看了几遍,就如有神助般读了个明明白白。”
白罗罗知道林昼眠定然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要同他说,不然绝不会一番往常沉默寡言的形象,同他说这些。
林昼眠道:“他们为了压制我的极阳体质,找遍了法子,也终于寻到了一门古法,将我的阳气压在眼睛里。”他并非天生眼盲,也曾看过这万千世界,知晓天蓝水清,看得到世间美态。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林昼眠的父母在他十岁时双双而亡,虽然是因为意外,但其实林昼眠也知道,他们定然是为了自己这短命的体质,做了有违天和的事。
“之前冲着你来的人,其实并不是想要你的命。”林昼眠伸出手指,慢慢抚上了白罗罗的面颊,他的手指能感到白罗罗身体里澎湃的阴气,一丝丝的顺着他的手指传到了他的身体里,非常舒服……和那晚上的感觉同样让人着迷。
林昼眠说:“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命。”
白罗罗说:“先生……”
林昼眠道:“周致知,你走吧。”
白罗罗万万没有想到,林昼眠说了那么多,最后竟是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结尾。只见林昼眠垂了眼角,露出一个少有的温柔表情,他说:“你是骗子,我也是。”白罗罗心脏狂跳,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情,可是怎么都无法做到。
两人的脸颊相隔如此近,好像下一刻林昼眠就会再次吻上来。林昼眠的唇里有着淡淡烟草的气味,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混乱了白罗罗的神志。
林昼眠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我对你说过我喜欢你,那我肯定是骗你的。”
白罗罗的笑容僵住了。
林昼眠说:“我五弊为独,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白罗罗感到林昼眠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脸颊,他恢复了冷淡如冰的表情,说出了最后一句:“如果你不想死,就走吧,”
白罗罗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林昼眠根本不想解释,转身就走。白罗罗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莫名的有些惶然。
林昼眠却走的决绝,好像之前的温柔只是白罗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