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敢赢我。”他有些不悦,许是从未输棋。
“怎么了,突然想起下棋来。”我问。
他不应,很久,他突然严肃起来,说:“你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希望以后也是。”
“多讲话会死,我比你了解得多了。”我道。这是真的,否则,我父亲又怎么会死呢。
生命的教训让人往都忘不了。
“话多了,当心我杀了你。”
我又是一惊,还好,在他身边呆长了,胆子也大了。
我看出了他的烦躁,便也让他说了。
一局棋下来,已是天黑。星星一闪一闪,月光配着烛光。环境似乎不易谈正事了点。
奏章一摞,难以想象他一天要批那么多。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批奏章,这是国家大事,我这等人杆不着的。所以自然一眼也不敢看。
他叫了一顿晚膳,又怕别人知道我在他房里,只能叫一人份。两个人自是吃不饱。
“给你。”他推过饭菜。我并不领情,推说吃过了,他眼神里满是失望。
“你过来看看吧。”
我绕到床榻的另一面。“有妃子莫明其妙死的事已传开来了。”他有些忧心,但语气仍镇定。
“自作自受。”我道,冷冷的。心里却明白传这事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他没有辩解,任由我说去。
我却觉得有些不忍,道:“派人去抓人了吗?”
“嗯,而且是秘密进行的。”他道。我知道他这几年皇上不是白当的。
“谁?”我还是有多嘴的天性。
“你真的不说?”他问。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我道。
“是龙羽衣。”他悠悠道。又是一声叹息。叹出了世间的无奈。
“不可能。”龙羽衣不是他,十三岁就开始争权夺位。
“事实就是事实。”他说。
我又问了些什么,可他已不再理会我,也许是不相信我吧,一个人批奏章。由我帮他研墨。
我杵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研着墨。
“如果你能够一辈子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道。
“你明明知道这一辈子我都是出不了宫的。”我道,一边继续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他一句话,让我突然惊觉,才发现他在盯着我看。
“星星无邪。”我挤出四个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星星的理由,只是从小便有一种莫明的喜欢。
“熄灯了。”他道。我灭了油灯,只留下一支蜡烛。
这是他的习惯。
从没有一个人让我了解得连小小的习惯都很清楚。我自己除外,他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