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十分默契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白罗罗洗澡上床闭上做的一气呵成,吴推三在他旁边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最后在白罗罗都以为他睡了的时候,他来了句:“我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白罗罗:“……”你想了一晚上就想出了这个?
吴推三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罗罗真的像他表面表现的那么淡然自若么?不,事实上他已经对系统咆哮了一个晚上,他对系统道:“卧槽,我好害怕啊,他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系统说:“咔擦咔擦咔擦你冷静一点。”
白罗罗说:“我冷静不了啊。”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林昼眠那张冷淡的脸,好像再靠近一点,就会亲到自己似得。
系统说:“我已经发现了,聪明不是什么好事,来,和我吃点瓜子,冷静一下。”
白罗罗:“……”
然后他和系统嗑了会儿瓜子,直到都陷入了一种大概是流着口水眼神呆滞的智障状态后,才继续讨论这个太过刺激的问题,白罗罗说:“我真的好怕他是不是每天都在思考怎么弄死我。”
系统说:“其实我也很怕,但是我也没办法,不说了,再给你点瓜子吃。”
白罗罗:“……”
又咔擦了一会儿,系统冒出来一句:“你觉得……”
白罗罗说:“觉得什么?”
系统说:“算了没什么。”
白罗罗:“……”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很憋人的你知道吗。
结果白罗罗怎么问系统都不肯说,最后白罗罗有点生气了,对着系统道:“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其实我也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系统说:“什么事?”
白罗罗没有回答系统,他数着天花板吊灯上的星星图案睡着了。
系统:“……”你真是记仇啊亲爱的公务员。
第二天,白罗罗被太阳射醒,他睁开眼睛,发现吴推三的床已经空了。
白罗罗迷迷糊糊的晃荡进了厕所,洗漱完毕出去吃早饭的时候看见吴推三和林昼眠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前摆着面包和果汁。
“醒了?”林昼眠声音淡淡的。
“嗯。”白罗罗伸手抹了一把脸,含糊道,“怎么不叫我。”
吴推三说:“我叫了你啊,只是你没醒。”
是么,白罗罗脑子有点钝,吃完早饭才感觉好一点。
林昼眠很有耐性的等着白罗罗吃完饭,才又开口:“东西准备好了么,下午三点的飞机。”
白罗罗说:“嗯,准备好了。”他哪里敢不把林昼眠的话记在心上,昨天就把行李备好了。
林昼眠说:“好,你吃晚饭我们就去港城转飞机。”
白罗罗乖乖点头。
吴推三还不能走,他买的汉白玉今天才交货,之后还得负责把东西给运回去。于是他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看着白罗罗和林昼眠上了会港城的车。
“注意安全。”吴推三吼道,“到了给我发信息。”
白罗罗应了声好。
车缓缓驶动,离开了这座可爱的小城,白罗罗坐在后位上,旁边则是林昼眠。
这是白罗罗第一次和林昼眠单独单独相处,他一开始紧张的不行,但后面却紧张的麻木了,狂跳的心脏总算平静了下来。
白罗罗对系统说我感觉很不好。
系统说,好巧我们感觉一样呢。
车上一直很安静,最后林昼眠的司机有点受不了了,小心的问了句:“林先生我能放点音乐吗?”
林昼眠说:“可以。”
这司机松了口气,赶紧开了电台,这车里这么安静,他都有点怕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司机没睡着,白罗罗却睡着了。他的头一点点,想要强行打起精神,最终却宣告失败,陷入了酣甜的梦境。
睡着了的白罗罗并不知道,他的头歪到了林昼眠的肩膀上。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中微紧,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白罗罗会被林昼眠无情的推开,但是让他没想到的场景却发生了。这个向来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的风水大师,竟是默许了白罗罗的动作,甚至说表情里还带上了一丝的愉悦。
司机默默咽了口口水,把目光移了回来。他现在的心情和昨天晚上的吴推三有点像,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白罗罗睡了一路,醒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司机把后座上睡的死沉死沉的他推醒,说:“小兄弟,小兄弟快醒醒。”
白罗罗迷茫的睁开眼睛。
司机说:“登机手续已经办好了,林先生在候机室等您。”
白罗罗大大的啊了一声,他伸手抹了抹脸道:“刚才怎么不叫我?”他这话说出口,才猛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说了好多次了。
司机说:“看你睡的太熟,林先生就先自己去了。”
白罗罗道了谢,然后拿了自己的登机牌赶紧拖起行李飞奔而去。
在路上,白罗罗问系统,说你说为什么林昼眠不喊醒我啊,这都三次了。
系统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罗罗说:“真话。”
系统说:“真话是我也不知道。”
白罗罗沉默三秒,虚弱道:“假话呢。”
系统说:“假话是,他怜惜你柔弱的身体。”
白罗罗看了看自己胳膊腿儿,觉得自己怎么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柔弱这个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于是更加的不安。
待白罗罗闷声走到林昼眠身边,憋的不行的他真的很想扯着嗓子问一句:你到底要干嘛啊林昼眠,有事直说别绕来绕去的好不好呀,你不知道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刀悬在头顶上没有掉下来的时候吗。
但是在候机室的冷气驱散了白罗罗的睡意后,他还是没出息的怂了,因为话虽然这么说,最疼的时候还是刀掉下来的那一刻……
林昼眠坐在白罗罗的身边,耳朵里塞着副耳机。
白罗罗则拿着手机看,快登机的时候,他提醒道:“时间到了。”
“嗯,走。”林昼眠道。
白罗罗见他轻装上阵,忽的好奇昨天那块罗盘去哪里了,道:“先生,昨天那块罗盘您是托运了?”
林昼眠说:“没有。”
白罗罗说:“啊?那能过安检啊?”
林昼眠道:“过不了安检,就不过了。”
白罗罗以为他这话是在开玩笑,结果等到了安检的时候林昼眠居然真的走了特殊通道。于是白罗罗再也没有怀疑过林昼眠说的话。
依旧是头等舱,飞机起飞后白罗罗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此时天空晴朗,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大片洁白的云彩。
林昼眠忽的开口,他说:“外面漂亮么?”
白罗罗说:“漂亮啊,你……”他差点说你要不要来自己看看,好在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说出去。林昼眠表现的太像一个健全的人了,连白罗罗都差点快要忘记他眼睛看不见。
“很漂亮。”白罗罗的声音柔了起来,“云是白色的,像柔软的,天是深蓝色的,嗯……很纯净的蓝色,一点杂质都没有,让人看了就想睡觉。”
“嗯。”林昼眠说,“谢谢。”
经过这番对话,白罗罗对林昼眠的恐惧意外的减弱了,他想,眼前这个看得起来很冰冷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嘛。可能只是因为不知如何表达,才显得非常无情?
白罗罗心中的父爱疯狂泛滥,感到自己又找到了人生的真谛这样的错觉,在他到达东北机场时,彻底的破灭了。
下飞机在寒风大雪重瑟瑟发抖的白罗罗哭着对系统说:“他就是魔鬼,魔鬼!!”
系统说:“你刚才不是说父爱泛滥吗?”
白罗罗:“……”
系统很无情的说:“所以你是魔鬼的父亲?”
白罗罗:“……你还是嗑瓜子去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