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张京墨却是在一开始,便将这个问题彻底的解决了。
因为丹田被封住,灵气虽无法运转,但却可以死死的护住陆鬼臼的丹田,让那丹田不被至阳灵气所伤。陆鬼臼感到有些疼痛,却觉的可以忍受,他在练出灵气之后,便入水抓了几条湖里的鱼,用灵气烤来吃了。
修炼,吃饭,睡觉,修炼,吃饭,睡觉——陆鬼臼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之中,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计数能力。倒是巨脸稍微算了算,便道:“已经过了四十来天。”
陆鬼臼在巨脸的指导下,丹田中的一丝至阳灵气已经变成了一缕,但这一缕还不足以让他冲破张京墨在他丹田之处设下的禁制。
陆鬼臼在修炼间隙,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抬头向上望这件事上,他说不出自己有多么渴望见到张京墨,也说不出他多想离开这里,去问问他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巨脸哪会不知道陆鬼臼想的什么,但他可没有那么好心的帮陆鬼臼分析局势,反而泼起了他的冷水,他道:“你望有什么用?既然你师父封了你的丹田,便是铁了心,我若是你,就好好修炼,何时冲破那禁制,便何时能飞上去看看。”
陆鬼臼不肯说话,和几十天相比,他变得憔悴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原本圆润的小脸迅速的消瘦了下来,眼睛里那些天真的味道,也淡了不少。
巨脸见打击陆鬼臼打击的差不多了,便又开始催出他修炼。
陆鬼臼呢,除了修炼已经没有了别的法子,他垂下肩膀,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在巨脸的催促下,又运转起了法决。
陆鬼臼在悬崖下,苦苦修炼,悬崖上的张京墨,却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他接到陆鬼臼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几乎是一瞬间,张京墨做下了决定——他封掉了陆鬼臼的灵气,然后将他扔下了悬崖。
张京墨的动作刚刚做完,悬崖边被黑暗隐匿的石缝之中,便缓慢的游出一条大蛇,那大蛇长着一张英俊的人面,皮肤如同岩石,口中还在不停的发出嘶嘶声。
张京墨一直觉的自己的运气不好,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能这么差。
这怪物是幽洞之中特有的物种,名字属性一概没有,张京墨来这幽洞过十几次,遇到过这怪物一两次,几乎每一次,他都被这只怪物追的狼狈不堪险些丧命。后来积累了经验,才知道这怪物对灵气十分的敏感,修为越高的修士,它越是喜欢,它生于幽洞甚至可以融进岩石之中,攻击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张京墨的确是可以走的,但他之前炼丹所受的伤并未完全愈合,所以他只有把握一个人逃掉,却没办法带着陆鬼臼。
然而张京墨并不准备将陆鬼臼丢下,于是他索性封了陆鬼臼的灵气,将他丢下了悬崖——想来以陆鬼臼的气运,怎么都不可能摔在岸上。
陆鬼臼被封了灵气,便就是个凡人,那怪物对他自然是没了兴趣,况且张京墨身上灵气那诱人的香气,就如同黑夜之中点上的一盏灯,让那怪物越发的兴奋。
张京墨看着蛇怪头部那张状似人面,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随即,便消失在了那茫茫岩壁之中。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那怪物已经离去了。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张京墨脸色微微一变,便腾空飞起,他脚刚一离地,之前站立的地方就忽的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将他脚下的土地,全都吞食了进去。
没有能吃到张京墨,那怪物发出一声嘶叫,便又一扭头,消失在了底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京墨都在被这怪物不断的骚扰,这怪物非常有策略,他根本不让张京墨的脚落地,强迫张京墨不断的消耗灵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京墨从一开始从容,似乎变得有些焦躁,他口中咒骂着这怪物,叫它有本事出来打一架,不要玩这些阴的。
怪物见状,自是有些高兴,但它生性谨慎,并没有因此便选择强攻,而是继续消耗着张京墨的灵气不给他补充的机会。
张京墨脸上的烦躁更甚,他不耐的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口里,喘息了几口后,才又躲开了那怪物的下一次攻击。
周围的岩石,土地,都变成了危险的陷阱,似乎随时随地会冒出一张可怖的大口,将人直接吞下。
在这躲躲闪闪之间,张京墨引着那怪物离陆鬼臼落下去的悬崖越来越远。
张京墨又朝着记忆中洞口的方向行了几日,眼见着他离洞口也越发的近,体力似乎快要完全耗尽的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若人在防备之中,神经总是会紧绷着,但如果在绝望里见着了一丝希望,便会在卸下防备。
黑暗中的怪物,显然是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