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她笑了一下,将心中的这种错觉挥散。
下车的时候,楚朝阳多么像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啊,又和杜景明贴了贴面,却被杜景明用力的抱着很紧。
她安静的被他抱在怀中,并未挣扎,好半响之后,她才略微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又不是见不到了?会很快见面啦。”
前面安静开车的潘哥:……
怎么两人的角色像是反了,这位英俊高大的男青年反而像迷恋自家老板迷恋的要死,恋恋不舍难分难舍,而自家老板潇洒的就像在哄……哄自家后宅里藏着的小情人儿?
特么不走心。
楚朝阳挣了挣被他十指相扣的手,他却一直紧紧抓着,像是松开之后就再也无法抓住那样,紧紧的不放手。
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深处仿佛澎湃着的火热岩浆的感觉,即使内心再不舍,再激动,他的外表依然那么平静,只在抓着她的手上,是那么的难以松开。
三十年时间,他矜持惯了,也克制惯了。
前三十年,他的人生平静而又平淡,没有惊喜,没有意外,似乎一眼就能看到未来几十年的生活都是什么样。
曾经他试图过做出改变,听从父亲的话,去和门当户对的世交家的优秀女性相亲。
并且试图和其中一位优秀女□□往,他承认她们很优秀,但他依然波澜不惊,很快便主动结束了这段平淡的关系。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天,就像是沉寂已久的火山忽然活了过来,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老房子着火,烧起来就没得救了吧。
楚朝阳又虚虚地抱了抱他,拍拍他的后背:“我是去工作,嗯?我们会很快见面的,我保证。”
“乖。”
说完就毫不留恋的松开了他的手,下车。
走的时候还特别有礼貌的弯腰朝他挥了挥手,笑容特别甜美,和他往他回去的方向挥了下手,催促他:“走吧。”
杜景明心中失落,面上依然笑的温文:“我看着你离开。”
“好吧,那我走啦?”她继续挥手,然后和潘哥头也没回的离开。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潘哥看着心情丝毫没有受影响,似乎半点不为分开而难过失落的模样,心底不禁为那男人默哀两秒钟,总觉得自家老板仿佛还没开窍的样子。
他们的酒店房间在二十多层,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人。
站在她身前半步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潘哥忽然开口:“老板。”
“嗯?”潘哥真的很少与她说话,见他突然开口,楚朝阳表情特别无辜呆萌地看着他。
“刚才那人是您的……?”
楚朝阳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哦,一个朋友。”
哦……
一个朋友……
潘哥再度为那男人默哀三秒钟。
他作为专业保镖,从来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板或许没发现,但他却从酒店玻璃墙和玻璃门的倒影中看到,那个男人在老板走后,一直在凝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进去,走到电梯口看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