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迪兰明白了过来,笑着说:“你是怕在梦里小便,现实中尿裤子,才憋着小便不敢去上厕所?”
“是的。”楚朝阳有些尴尬地笑。
“我懂,我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徐迪兰笑着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觉得你是身在梦中呢?”他向她伸出手,“你觉得我是虚幻的吗?”
“是的。”她肯定地点头,“我觉得你是虚幻的,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人物,实际上这里并没有什么心理医生,而我可能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害怕被人发现,我是个神经病,然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到正常的生活。”
“那么steve呢?你认为他也是虚幻的吗?”
楚朝阳说:“全都是虚幻,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幻觉,你,我,steve,歌迷,粉丝,媒体,包括我即将去参加的柏林电影节。”她笑着摊了摊手,“这个梦太美了,我想,柏林电影节我可能会获奖,因为这是我的梦中世界,梦里总是很美好的。”
“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楚依萱。”
“哦?那你是谁?”徐医生饶有兴趣地问。
“我是楚朝阳。”
徐迪兰当然知道她叫楚朝阳,资料上写着她的真实姓名——楚朝阳。
他从善如流的说:“那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你的成长经历?”
穿越这件事,一直埋藏在楚朝阳的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此时自然有倾诉的欲望。
她坐在沙发上,身体用最舒服的姿势放松地斜靠在沙发上,她眼神清澈,唇角含笑,冬日阳光下的
她看上去温暖又迷人。
半点看不出生了病的模样,甚至她逻辑缜密,思维清晰。
她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是被母亲送到孤儿院门口的,听院长妈妈说,她只是将我暂时寄存在孤儿院,以后还会来接我,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来接我。”
“一直没有。”
她笑了笑,释然中,还存留着一些悲伤:“小时候我还坚持等她,等我长大了,我就不需要她啦!”
“嗯,那后来呢?”徐医生倾听的很认真。
“……后来我就穿进了书里,成了男主角的妈妈,渣男总裁的前女友。”
*
“她的问题很严重。”徐迪兰对杜景明说:“她现在已经进入到深度幻觉当中。”他叹了口气,问他:“她是不是曾经在感情上受到过很大的伤害?”
杜景明想到自家熊弟弟曾对她做过的事,点了点头。
“她之前的那段感情,给她带来的伤害非常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第二人格,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一般来说,是病人在经历过自己难以承受的伤害的一种自我保护。”
徐医生说:“她将过去的自己全盘否定了,认为自己完全不同的,全新的一个人。”徐医生顿了顿,“或许还不止一个人。”
“初步判定,是重度抑郁症和双重人格,不排除多重人格。”
对于楚朝阳多重人格的事,杜景明早有怀疑,倒也不奇怪,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