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爻卿就倒了两小碗,自己的那份少一些,哲子的多一些。不怎么好看的陶碗盛着殷红血一样的酒液,闻着香、甜,还有野山莓特有的微微的酸。
喝一口,浓稠的酒液香味在嘴里化开,比起吃野山莓尝到的酸,更多了甜和酒的微辣,实在是可口。
“哲子哥,你说这个能卖多少钱?”柳爻卿眯起眼,把自己碗里的喝完了,就不肯再喝了。
“得看卖给什么人。”
听着哲子哥这么说,柳爻卿就知道他也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喝了一碗似乎没尝够滋味,柳爻卿就又给倒了一碗,自己确实不能喝的。
这才多会儿功夫,柳爻卿就觉得脸烫的厉害,不用看也肯定红扑扑的,谁知道这么点儿酒他就上脸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柳爻卿,哲子倒是觉得这下酒菜也着实秀色可餐了些,叫他心里头美美的,嘴里甜甜的。
“野山莓也能入药,要不咱们去镇上找大夫问问?”柳爻卿心里早就打好注意。虽然野山莓山脚那边的地界到处都是,镇上也有大夫会自己来采一些晒干入药,可酿成酒到底不一样。
以前在那边世界卧床不起的时候,柳爻卿没少看大哥他们倒腾药酒,其中像是野山莓这种最贵,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因为作用实打实的摆在那里。
哲子也没意见,柳爻卿就想着明天一大早去镇上。这头回到家里,柳全锦不在家,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他自觉丢了大脸,实在没脸见人,心里头也憋着气,三房屋里谁都不说话,约莫是等着其他人服软。
柳全福也丢了大脸,却出去串门子去了,他从来不把自己的脸面当回事,吃到嘴里、拿到手里的才是他乐意的。
倒是上房屋里,柳老头不停地抽着汗烟,对着李氏叹气道:“怎么就弄岔了呢。要是顺顺当当嫁过去,咱们家将来说不定也能混个地主当当。”
李氏坐在门口做针线活,穿针引线的飞快,她闻言头也不抬道:“我看老三家那个卿哥儿就是个丧门星,前些日子病的要死要死的,老三一家都没消停,这回醒了就整的家里头事儿哪哪都不顺溜。”
“那孩子是跟从前不一样了。”柳老头这么说着,心里头却也觉得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儿,似乎都跟柳爻卿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可那话他却是不能说的,再怎么样,平日里柳老头也对家里头的孩子一视同仁,没真的指责过谁。
等晚上吃饭,柳爻卿就说:“我明天要去趟镇上。”
饭桌上,柳全福的动作就是一顿,自己却没说话,暗地里用胳膊肘戳柳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