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柳爻卿突然话锋一转道,“我觉得除非天崩地裂,否则肯定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哲子哥,我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二哈子、黑背子吗?知道玉米和土豆怎么来的吗?所以我不会有事……他们的奇特之处只有哲子哥和我知道 ,我从未跟你解释过这些,可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我应当也不一样,哲子哥……你相信我……”
这般说着,柳爻卿竟是缓缓睡着了,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哲子哥要是能听进去,就按照他的话来,那也不至于辜负自个儿重活一世,只是没机会跟哲子哥解释自个儿的前世今生。
哲子哥却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时不时地盯着柳爻卿看,怎么也看不够。
大清早,柳爻卿早早醒来,见着哲子哥已经下了炕,道:“今天想吃蘑菇炒肉,还有土豆烧鸡,叫我娘多准备一些,感觉现在实在是饿得慌,能吃很多东西。”
“好,卿哥儿一定要吃饱。”哲子哥点头,没再说昨晚的话题,他抽空便帮柳爻卿按摩,叫他能舒坦一些。
外面难得凉爽,夏天的酷热总算完全消失,尤其是早晨,若是不多穿一件衣裳,还会觉得冷呢。
山上的草棚依旧树立,大家已经喜欢草棚的存在,若是看到哪里被风刮了,还主动上前修补,实在是草棚太方便了。
夏天天热,走在草棚下面不用被晒,下雨天能够遮雨,旁的地方都有雨,只有草棚下面没有。草棚连接煎饼作坊和饭堂,以及大棚等地方,曲折蜿蜒像是放大版的山水勾勒画。
只是柳爻卿现在不方便出来走动,他只觉得喘气都无比困难,感觉今天的日子好像过不下去似的,这样的想法把柳爻卿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哲子哥把柳爻卿爱吃的饭菜端来,见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柳爻卿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转身就又吐了出来,身体略微扭动,脸憋得涨红。
肚子像是要涨开似的,明明饿得慌却吃不下任何东西,腰上更是缓慢的雲开前所未有的古怪难受的感觉。
“哲子哥……叫大夫!”柳爻卿憋出这么一句,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好像瞬间进了油锅,浑身上下都疼,腰上更是疼的最厉害,像是有人砍了一刀,滚烫的热油泼了上去。
裤子下面仿佛有东西流出来,瞬间浸湿裤子。
哲子哥瞧见了,赶忙把饭桌端到一旁,扶着柳爻卿躺在炕上,飞奔去找大夫。
大夫就住在山上,而且自从上次把脉后就随时准备好过来帮忙,此时一见哲子哥神色难得慌张的过来,便紧跟着过去。
此时柳爻卿神志清楚,可身体没有力气动弹,他瞪大眼睛,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的孩子动的厉害。
“应当还有二十多天,为何现在就有了征兆。”大夫惊讶,面对哲子哥和柳爻卿,这俩人的身份他是清楚的,当下不敢有任何隐瞒,赶忙说道,“现在要喝催产药,不能再保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