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半梦半醒间,宁澜只觉得左脚踝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等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靠近,他猛地坐起,脑袋撞到硬物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刚要喊出声,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嘴唇上。
“嘘,是我。”
眼睛睁开后不多久便适应了黑暗,宁澜认出眼前熟悉的轮廓,僵硬地点头。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额头撞额头,着实有些尴尬。
隋懿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支于地面,单手撑床,伏低的上半身几乎把宁澜整个笼罩在怀里。
直到捂在嘴上的手松开,宁澜才察觉到隋懿这个姿势可能是想干什么。
“你……在我脚上贴了什么啊?”问题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
隋懿嗓子发干,答道:“药贴,据说对创伤性关节炎很有用。”
“哦。”宁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昏暗静谧的氛围让他莫名的紧张。
“剩下的我放在床头,记得每天用。”
宁澜又“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并没有跟隋懿说过脚疼的事。
隋懿比宁澜更不适应现下的环境,他心跳如鼓,黑暗中只能看到宁澜一双清亮的眼睛,黑润的瞳孔覆着一层水光,浅浅晃一下,他的心脏就重重跳一下。
两人面对面沉寂许久,隋懿突然问:“疼吗?”
宁澜动了动脚腕:“不疼。”
“我是说,额头,疼吗?”
这段对话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