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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霾蔽日,阴云连绵。
汽车在道路上平稳的行驶,楚歌坐在后排,几乎一点儿形象都没有的,整个人都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原惜白身上。
他坐车的时候会头晕,先前轻飘飘的还好,这时候身体一凝练,毛病儿又显露出来了。
前排驾驶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闻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直接包揽了司机的活儿。
楚歌头枕在原惜白腿上,完全都没有个形状:“别人出门都是选个艳阳天,我们倒是,千挑万选选出来个阴云天。”
原惜白手指插在他头发中,轻轻摩挲着,闻言,叹息道:“那没有法子啊,就是个阴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呢。”
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集团公司总部。
楚歌签署了那一份协议让原惜白全权代理,总得让他出面才成。
他在车上昏昏欲睡,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这还是楚歌第一次来总部大楼,他仔细回忆着,将相关的记忆给调回脑海。
之前辛家的旁支杂系一直都在催促召开董事大会,当时楚歌没有醒,闻迎千辛万苦的往后拖,终于拖到了现在,再也没办法拖下去。
座下数人,在脑海中都一一对上了号,那面孔上神色各异,神态不同,但楚歌却从中捕捉到了一层淡淡的,隐藏着的焦急、兴奋、激烈的意味。
“肯定是这个样子的。”楚歌站在原惜白身旁,没有个形状:“都以为我醒不过来了,谋划着要从我身上扒下一层皮,咬下一口肉来。”
如同闻到了血腥气味的鲨鱼,因为利益而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楚歌的手轻轻搭在了原惜白的手背上,原惜白瞬息想要反扣住,却顾忌着眼下的情形,终于压抑了下来。
他拍了拍原惜白的手,其中含着安抚的意味。
底下人都是集团的高层,大多数都知晓原惜白与辛幼宁的干系,但更清楚的是,辛幼宁苦追着原嘉澍的事实。
此刻见着原惜白坐在主位上,惊讶立刻显现出来,更有一些隐含着的不屑。
诚然原惜白与辛幼宁为伴侣,但以前的日子里,却当得不伦不类。
楚歌知道接下来这些人会发难了,趁着辛幼宁没有醒,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果不其然,见着了笑里藏刀的面孔,听着了绵里藏针的质问。
原惜白依旧秉承着“拖字诀”,任凭着他们吵,就是不开口。
到后头,矛头一并指到了这边来。
楚歌望着那些齐刷刷的眼神,很是有一些漫不经心:“我跟父亲关系一直都不怎么不好,我估摸着他指不定更爱另外一个孩子多些不过眼下这个样子,再怎么说我虽然没醒,但也还没断气,他不至于这个时候跟着一起来,为难你的。”
原惜白微微笑了一下。
他向来都是平缓温和,镇定从容,只要不与辛幼宁有关,从来平心静气。
眼下无异于泰山崩于前,他也没有什么变了色的。
其实还要从辛家的结构说起。
辛致和结婚时,曾经和妻子家族交叉持有了一部分股份,但那一部分全部都给了他的妻子。而当她因病去世后,那一部分全部都给了辛幼宁,尔后辛幼宁又从祖辈处继承了一部分,当成为掌控者之后,一跃成为了话语最终的人。这时辛致和手中虽然也还有一部分股权,但已经不如辛幼宁。
后来辛幼宁结婚时,原家虽然差不多等同于卖儿子,但为了说出去不那么难听,还是拼命地收购了一些,交给了原惜白。
辛幼宁手上的,加上原惜白手上的,此刻全部都交由原惜白调用,而辛致和又不会出面,对付眼下的情况,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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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成为了全权代理人,而他又占据了辛幼宁伴侣的身份,这并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