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不敢了,啊?小子,你胆子大了啊?”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啊,警察?哈哈哈哈,警察敢管我们?你不知道派出所的那个所长,是我亲叔叔么”

“哦,优等生嘛,优等生,还学校的状元?我呸”

“迟秋月是什么人,也是你敢想的,你小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拿的什么?生日蛋糕,一根钢笔呵呵,你小子也敢吃生日蛋糕?来啊,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拳打脚踢,“咔嚓”一声后连手臂都被折断,他不知道自己肋骨被打断了多少根,恍惚间似乎被人强行拽着,进入了一片黑暗而狭小的空间。

“老大,你不怕陆九真的来找他”

“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滚犊子吧你,来就来,我会怕他?”

凄厉的山风呼啸着盘旋,那尖利的声音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他拼命地挣扎,然而无济于事,摇摇欲坠的来到高处,被一群人狞笑着,恶狠狠地朝着后方推去。

“不给你个教训,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一瞬间离开了地面,像是落入了不着力的空中。

身体下沉、下沉,急速坠落。

尖风呼啸而过,树枝擦刮过了脸颊,一下一下的抽打。

仿佛那一刻,要跌落到无底的深渊中去。

.

“小楚,小楚?”

“病人醒了?”

幻觉与假象悉数褪去,尖风中他终于落到了地上,像是整个人都摔成了无数截。

失重之中,剧痛之下,楚歌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医生推了推镜框:“很好,醒过来就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没有问题?

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朝着另一边退去后,楚歌终于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另外一个人。

意识尚未完全苏醒,他呢喃道:“陆九?”

那个人没有听清,着急的俯下身来,道:“小楚,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楚歌吃力的眨了眨眼睛,重影在那一时缓慢的散去,失重的思维终于回到了脑海,他终于看清了这时候在自己病床边上的人。

是庾建武,他的同事。

楚歌轻轻地“啊”了一声。

庾建武还以为他是还有话要说,加之并没有听的太清他刚才是说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音节,于是又问道:“你醒了?好些了吗?”

楚歌看了他很久很久,直到庾建武的脖子都酸了,也未曾点头。

他的目光透过了庾建武投到了后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这个时候身处于何地。

白大褂,消毒水,担架,吊瓶

他在医院里。

他明明没有事情,为什么会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