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即兴之作01

御鬼 木笙 3414 字 8个月前

此为防盗章“主营神棍业务,我知道。”方夏点了点头。

“嗯,就按你的说法,耿家老宅做的就是神棍业务。”耿书郸笑了笑,顺着方夏的话往后说,“能够继承玉玦的人,那一脉便是耿家嫡系,老宅由嫡系掌权。而下面耿家旁支,有才能的人,才有资格参与老宅的业务,比如我。我们这些耿家旁支的人,就好比是老宅这边的编制体系内员工。既然有进编制体系内的,自然也有体系外的。”

“外姓客就是体系外的合同工?”方夏歪头看耿书郸。

“没错。”耿书郸道,“玄术圈内,有像耿家这样以家族形式的存在,也有以门派收徒的方式传承的,当然也有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但是,混玄术圈的人,基本都走在阴与阳的交界线上,这是一条危险的单向道,稍有不慎,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踏过一线再也做不回人。独行侠固然自由,却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那些人不愿拜师进门派受约束,又想保障自己的安全,两全的选择就是挑一个家族递帖子,成为那个家族的外姓客。当外姓客遇到麻烦时,家族会提供帮助;而家族有需要时,外姓客也有义务提供援助。说是雇佣关系,其实不如说是一种合作关系,各取所需。”

方夏眼珠子一转,转到侧前方的王珂身上,指着他问耿书郸,“那王珂也是外姓客?”

“不是。”王珂出声否定,“我虽然也是外姓人,不过跟耿家的关系,并不像外姓客那样游离在家族外的状态。我是服务于耿家嫡系一脉的人,跟童叔他们一样。”

“将耿家老宅比作公司,耿家嫡系就是公司管理层,耿家部分旁支是正式员工,外姓客是合同工,王珂他们大概就属于管理层的特聘秘书一类。跟外姓客的区别是,外姓客不拿工资,而他们却是拿工资的。”

方夏一行人下了高速,又差不多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委托人李老太太住的地方,一个高层居住小区,算不上特别高档小区,但小区门口设有比较正规的警卫室。

等警卫室向业主确认后,王珂开车进入小区,停在委托人住的那幢楼下,耿书郸和方夏先后下车。方夏下车后,先伸了个懒腰,然后跑去前面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怎么了?”驾驶席上的王珂一脸莫名地看着方夏。这开着车门,不拿东西,也不是找他说话,这是在做什么?

“没事,符堇要下车,我帮他开一下车门。”方夏朝王珂摆了摆手,随后把车门重新关好。

王珂:“……”所以来的路上,符堇先生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上?

难怪早上出发前,方夏开了一下前面副驾驶座的车门,却没有坐进来,而是跑去后面跟耿书郸一起坐了。他那不是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坐在后面,而是在帮符堇开车门。一扇门对一只鬼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开不开门都不影响他们上下车,大概是因为看得到的原因,方夏对符堇的存在有些意识过剩了。不过,方夏的资质确实极好,符堇这一路就坐在他身旁,他愣是没察觉出来。那是方夏完全镇住了符堇身上的阴煞之气,让他完全感觉不到符堇的存在。

三个人都去委托人家里不太方便,耿书郸只带了方夏上楼,让王珂留在车里等他们。

李老太太住在七层,方夏和耿书郸乘电梯上去,没一会儿就到了委托人的家门口。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人却不是李老太太,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便是李老太太的儿媳孙莉。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孙莉本是要上班的,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才请假在家休息。

“耿先生?”孙莉看视线扫过外门两人,面上维持着一定的礼貌,眼神却完全是看骗子的警惕。

这位女主人涵养还算不错,但明显是个十分正常的普通人,并不信乱神怪力之说。

“你好,我是耿书郸,应李老太太的委托而来。”眼前这种情况耿书郸见多了,面对这种把他当骗子的人,八风不动,淡然应对。

方夏看了耿书郸一眼,第一次对他产生佩服的情感。都被人当骗子看了,还能这么淡定,脸皮一定是有点厚度的。

孙莉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悦耿书郸的不识相,“关于委托的事……”

“孙莉啊,是不是耿大师到了?”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口音的话,打断了孙莉的打算。她原本是想先把这两人赶走,再回去哄老太太。但现在老太太自己出来了,她也不好再当着她的面赶人,只得侧身把半掩的门打开,让耿书郸和方夏进屋。

方夏刚换好鞋,前面身形微微佝偻、瘦小的李老太太,已经拉着耿书郸,用她带着口音的话语,嘟嘟哝哝地说了起来,“我儿子跟儿媳结婚都一年多了,还一直没个娃……”

李老太太的跟耿书郸说的,和之前耿书郸告诉方夏的委托内容差不多。李老太太年前老伴过世,他儿子为了方便照顾她,过完年便把她从老家带到了t市这边。李老太太在这边住了一星期,好几次晚上做梦梦见一个男婴在哭,她觉得那是她还未投胎的孙子,因为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没办法投胎到他们家,所以找了很多大师来看,但一直没什么效果。

“我昨晚又梦见那孩子在哭呢!”方夏坐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啃,看着坐在对面的李老太太抓着耿书郸的胳膊,一脸殷切地望着他,“耿大师啊,你给看看,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李老太太倒算不上是恶婆婆,只是单纯的着急儿子还没孩子,又十分迷信,出发点却还是想着儿女好的。她也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对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这点,十分坚持,可以说到了固执的地步。

耿书郸让李老太太仔细讲讲她梦里那孩子的模样,李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给耿书郸描述时,孙莉端来了泡好的茶,把四杯茶搁在茶几上,将托盘顺手放在茶几底下的隔层后,带着一脸无奈在李老太太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婴,就几个月大,哭得一抽一抽的,老可怜了。”李老太太道。

“你梦里那个男婴是什么地方?”耿书郸问。

“这个看不大清,好像被关在什么地方,黑乎乎的。”李老太太想了想,又道,“哦,对了,那孩子好像被闷得喘不过气来,那张小脸都涨得发紫了。”

耿书郸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对李老太太道,“你带我屋子里到处看看吧。”

“哎,好!好!”李老太太连声应着,就跟着耿书郸站了起来。

“妈!”孙莉有些不满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