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徒弟的话,就算自己很不希望,也不可能独占一个师父啊,从古至今,都绝没有这个道理的。
更何况后来丘园甚至坚定地保证,若是程印收他为徒,他虽仍会报仇,却只认程印为师,忘却前尘往事羁绊——
“我虽直到今日,仍忘不了万法仙门的往事,但是我在门内确实没有师承,在寻仙宗虽进了内门,也没有拜师,若拜程长老为师,绝不会欺师灭祖。”
这话语,这眼神,比陈修平当初坚定又执着的多,陈修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替师父决定要不要收下一个如此有前途有天赋又不会惹麻烦的徒弟,所以犹犹豫豫之下,陈修平暂时应承下来,答应替丘园问问,这一问,便过了半个多月,陈修平天天在程印面前吞吞吐吐,愣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来。
倒是程印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傻徒弟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其实进来他被罗雪沫搞得烦不胜烦,她虽在准备宣布已成渡劫的事,却时不时以分神骚扰程印,目的自然是为了她合道的事,甚至话语间隐隐有“你不说我就把你也到渡劫的事说出去”的打算,程印其实并不怕罗雪沫的装腔作势,故弄玄虚,却很担心她趁自己不注意对修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毫无疑问的是,程印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
在犹豫的地二十三天,陈修平和一个宫装少女擦肩而过,把人撞到了地上,待急急忙忙把人扶起的时候,才想到这里是凌剑峰,这是哪来的少女?
然后这时,少女已经一把抓住陈修平的手,一扭便将手背到他身后,又在陈修平哭爹喊娘地喊疼的时候,把一颗药丸放在了陈修平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清香,算得上好吃,陈修平却快哭了。
他已经认出,这少女又是罗雪沫:“你给我吃了什么啊罗、罗前辈。”
罗雪沫拍着华丽衣裙上莫须有的灰尘站了起来,一脸高深莫测道:“玉山绒菊辅以白岱,彩云,白鸥,入炉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在熏入愁烟泣露的花粉,方成一丸,名叫‘心想事成丸’。”
“这是什么鬼啊!”陈修平忍不住叫了出来,“那我现在就想心想事成你给我解毒呀。”
罗雪沫露出“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这种珍贵的药丸,你竟说是□□,贫道与你无话可说,就此去也。”说罢,便拂袖而去。
陈修平望着罗雪沫在一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以后直接离开,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在原地傻了半晌,他连忙跌跌撞撞地去洞府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