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越说我越心疼。”
谢宇策硬撑道:“至于吗,一点小伤罢了……”
“我就喜欢你逞强的样子。”吴骇含情脉脉地看着谢宇策的眉眼唇瓣,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会,吴骇捧着谢宇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
“说我逞强?嗯?”谢宇策揽过吴骇的腰,一手勾过吴骇的脖颈,伸至后脑,按着他光溜溜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热情地回吻起来。
“错了,我没有……”吴骇头往后仰,背脊弯成弓形,一手撑着地,一手搂紧他的背,面上带着十足的享受之色,时不时发出点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在和尚窝里做这种事,破天荒头一遭,无数法僧、罗汉偏过头去,作势咳嗽不敢细看,妖魔大军的伦理观念远没有人类重,先是一惊,而后呼声一片。
佛子定定地看着搂抱在一起唇齿纠缠的两人,听到他们诉说着思念的情话,被他碾压着打差点魂飞魄散的那抹孽魂还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而另一个……
他呼吸不稳,眼里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放肆!”佛子声音颤抖地道,“佛门重地岂容你等放肆!”
两人置若未闻,吴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谢宇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脸上笑容放大,露出一排白牙来。
“脑袋好小,像在欺负小朋友。”谢宇策摸了摸吴骇的头,没头发以后,小了很多,只觉多年不见,吴骇瘦了好几圈,“精神也萎靡不振,辛苦你了。”
“你才辛苦,你最辛苦。”
吴骇在过来这边之前,连续不断地动用法则之刃斩断锁链,抽空仙力精神力,疲乏不堪,从三面金刚门出来基本上是累瘫了的状态,但出于愤怒、悲痛,精神暴涨,听到谢宇策的安慰,立马又神采奕奕起来。
佛子面色铁青,呼吸不稳,足下莲台生光,徐徐腾空,花瓣化作雷劫,飘落而下,看似缓慢,但莲台光芒笼罩之地,众人行动迟缓。
佛子念道:“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法者,见一切法,不着一切法①……”
以不生心念为宗旨,以看透表相为自性,以不执著为根本,才能从执迷不悟的烦恼中解脱。无念不是没有念,而是没有妄念,保持正念。
禅音贯耳,宛如当头一棒,法光寺众佛修如梦初醒,立刻开始清空思绪,不再想入非非。换做是别人做这种事,也不至于震惊全场,主要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光头青年,突然轻薄佛子孽魂,孽魂又蓄意迎合,让他们联想到了佛子本尊。
云端之上诸天神佛心惊肉跳:“魔头故意用他的样貌,当着他的面,此等下作之举,来扰乱他的佛心,其心可诛!”
“果然处处惊险,佛子洁身自好,见这等龌蹉事也能平心以待!”
“佛子已经快要超脱了,凡所有相,皆是虚相,若见虚相非相,得见如来!魔头故作姿态,终究还是成就了佛子……”
谢宇策本魂看见那个念经的佛子,表情古怪至极,他看自己念经,就跟佛子看他跟人接吻的心情差不多,总之都无法接受。
吴骇背着谢宇策的肉身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仙躯放在谢宇策的神魂面前,问:“你修炼,我去对付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能收则收,”谢宇策的神魂没入仙胎之中,仙胎缓慢复苏,有莫名的气机流淌,他闭上双眸,很干脆地说,“他是从我身上分离出的一道魂魄,被佛门培养来对付我,他深受佛门看重,认识的神佛比法光寺的那堆要强大得多,而且小小年纪就自创神通法门‘佛莲怒放’,如果能收归己有,自然再好不过。”
谢宇策看得很长远,目前对方的魂魄用不上,以后也许能用上。
吴骇表情古怪,嘀咕道:“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容他……”
谢宇策气归气,却还保持着理智,输人不输阵,尤其不能在吴骇面前露怯几乎成他的习惯了,再者,如果他有实体,哪怕是龙躯来,对方也不是他的对手,道:“尽量拉拢,拉拢不了也不强求,实在不行就斩了。”说完便闭上眼,沉浸在魂体合一的奇妙境界中。
吴骇把拳头捏得咔擦响,回头道:“谁帮我守着谢宇策的主身,我去让佛子闭嘴。”
容玄自虚空中走出,看向一旁的谢宇策,果然谢宇策的想法跟他当初知道佛子存在时的想法一样,能拿下佛子自然最好,而佛子顽固,唯一有可能拿下对方的也只有吴骇了。
容玄并未多语,眼下是谢宇策突破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打扰,过高的魂力与仙胎融合后,能突破到什么境界,就看此举。
……并非是他故意不说。
吴骇见他来便放下心,一跃而上,看向某处莲台,佛莲怒放,佛陀立于其上,像是诸天神佛在念经,方圆千里内的佛修听得如痴如醉,就是不懂,也能心态平和。
年轻佛子念道:“凡所有相,皆是虚相,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