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獠摸着老虎的下巴,看着老虎发出舒服的咕噜声,他紧绷了一天的身体的精神略微放松了下来。靠在老虎的身边,白獠一边和老虎戏耍,一边眯着眼睛打量那边弯身洗碗的奴隶。
白獠没有奴隶名额,唯一的一个还是狞死之前请求首领转给他的。在部落里,只有经历过战斗的战士才有拥有奴隶的权力,所谓的战斗,不是只打猎,而是指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斗。
白受伤了,白獠白天要出去打猎,需要一个奴隶在部落里帮忙照顾白。其实这次战斗,是没有白獠的,所以他请求去参加那一场战斗,其实也不算是战斗,那只是一个部落对另一个小部落的掠夺,没有任何的困难。
半天的功夫,战斗就结束了。
只是白獠没想到,那场战斗,那个部落剩下的人不多,根本就不够分到奴隶,枭还计划把所有人杀掉,把肉存储起来以备凛冬的到来。
没有奴隶,就没人照顾白。那天的白獠在战场上满脸阴霾,狠厉的眼神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寻找是不是还有人活着。
只要有人活着,只要被他发现,他就能得到那个奴隶,就算要死了,他也会不计任何代价把他救活,代价就是分不到这次的人肉。战斗之后的肉都特别多,一般来说,保存下来,小心的吃,足够一个人度过三分之一的凛冬。
但白獠不在意肉,他只在意有没有奴隶。
神灵在上,他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在挣扎的人。瘦瘦小小的,浑身都是血,却坚持不懈的在尸体堆里爬行,他不想死。这种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也绝对不会反抗。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错。
白獠惬意的小心靠在老虎身边,仔细不碰到他的伤口,掩藏在大胡子下面的脸上尽是得意,同时也带着一分狠戾。
他的奴隶就是他的奴隶!
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凌霄突然觉得背后一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赶紧低头,加快了洗石碗的速度。就在这时,白獠突然耸了耸鼻子,眼神变得锐利,在周围观察起来,接着,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气息立刻就变了。
“那是什么?好啊,你这个奴隶,竟然敢把白的肉藏下来自己吃!”
凌霄正洗干净石碗,还没站起来呢,突然被人抓住了脖子,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一把按在了地上。
他的伤,操!疼死了!
凌霄疼得龇牙咧嘴,然后,他看到了一样很熟悉的东西,顿时僵住了。
肉……他中午的肉……
白獠气坏了,周身的气息很是狠厉。刚才对得到一个听话奴隶的惬意荡然无存,这个奴隶一点都不听话,他帮白洗澡,也是为了偷白的食物。
白獠可是能让自己不吃,也要让老虎吃饱的人。
凌霄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来不及暗呼冤枉,急忙解释,“这是老虎没吃完,我重新捡回来的下脚料,我没有偷肉,真的没有偷肉!”
白獠一身暴戾,完全不相信凌霄的话。
白的胃口他最清楚了,白怎么可能剩下肉来!
“真的!这是真的!”凌霄欲哭无泪,“你仔细看看那肉上面,是不是有老虎留下来的牙印,真的,主人,我怎么敢偷老虎的肉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啊。”
白獠将信将疑的拿起那块肉仔细观察,手上却没有松力。凌霄眼巴巴的盯着白獠,幸好他中午一口都没吃,也没有嫌弃老虎的牙印给去掉,上面的证据还在,不然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牙印,还真的有牙印。白獠看着手里的肉,虽然还保持着抓住凌霄的动作,但周身的气息已经缓和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虎走过来,轻轻蹭了蹭白獠,低低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温和和亲昵,似乎在说凌霄说的话是真的,让白獠别生气。
老虎身上的伤口和它的虚弱映在白獠眼里,白獠立刻就明白,为什么白吃不完肉了。
它受伤了,没有精神,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吃掉那么多的肉,随着伤口越严重,到了最后,白会连最后一口也吃不下去。
曾经亲眼看到过一头老虎就是这么死掉的白獠很清楚。
虎兄,你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