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个人的声名如同堤坝,造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毁掉却只需要一场洪水。这于您,于卑职而言都是如此。卑职名声有损,重建非一朝一夕之事,您推举德行有亏之人,与殿下的声名也不是善事。”焦适之坦然言道。
锦衣卫身份特殊,武人又不如文人规矩多,此事于焦适之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虽然对焦适之来说是一个挑战,但不破不立,这个道理焦适之心里清楚。
他断然拒绝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自己。
朱厚照眉峰一挑,目含嘲讽,“我的性命,难道还不值当一个小小的副千户?”焦适之一时无言,太子剑走偏锋的言论难以反驳。
“我知适之谨慎,担忧东宫的安全。不过如今东宫已然固若金汤,你不必担忧。至于名声此事,又有什么干系?终是天花乱坠,能奈我何?最多我保证,你走的时候,我每日都会去端敬殿。”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说得咬牙切齿,连脸上都写满不情愿三个大字,让焦适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在朱厚照愤怒的小眼神下,焦适之咳嗽了两声,略显尴尬地收敛神色,稍微别开脸。太子之心灼灼,焦适之再拒便是虚伪了。他只能认真提起另一件事:“殿下,卑职知您一定是悉心进学之人,若您能够在卑职离开之时能够一如既往,卑职便答应。”
这件事情就在朱厚照嘀咕着不公平中落下序幕。事后太子表达过不满,具体在于明明是给你谋福利怎么最后居然还是我劝着你去的,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没有了。“而且怎么我一说好好学习你就答应了,你这不是诓我吧?”狐疑的眼神默默地落在焦适之身上。
焦适之只是微笑。
焦适之最后选择了五日一休沐,然后每天回东宫。
没有人对焦适之不回焦家居住表示疑惑,明明那才是最好的选择。正如同焦适之实则不需要在东宫夜宿,即便是贴身侍卫,也合该有休沐的时候,但实际上……话说别忘了他在东宫还有个小库房。
仿佛与焦家再无瓜葛。
在焦适之临将上任的最后一夜,朱厚照表示需要好好庆祝,然后让人起出几坛子好酒,然后在暖阁里设宴,除开焦适之之外所有人都被太子给赶走了,只留下一桌好菜几坛好酒还有一个焦适之。
焦适之在朱厚照对面坐下,第三十二次试图阻止,“殿下的身体才将将好转,现在饮酒并不适合,以茶代酒也能够表达心意。”
朱厚照毫不手软地开了一坛,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酒和跳舞,选哪一个?”
跳,跳舞?
焦适之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