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万全一时之间被焦适之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站在旁边的薛坤与门边的陈宇涵等人其实也看得胆颤心惊,他们从来没想过焦适之看上去温温和和的, 岂料内里如此强硬冲动, 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焦适之, 你别冲动, 那可是镇抚使大人。”薛坤连连给焦适之使眼色, 生怕焦适之一个激动, 张万全就交代在这里了!
“卑职自是知道,不过镇抚使大人既然过了界,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倒也不好说。或者卑职自行了断抹了脖子,您觉得如何?”焦适之的声音越发温和,然听起来却比张万全更令人生惧。他出现在张万全身边的速度太快,更别说他拔剑的姿势快得看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如此威胁镇抚使,要知道他手里掌握的可是北镇抚司啊!得罪了他,岂不是在给自己树了强敌?即便当事人逃得过去,可家人呢?北镇抚司逮人可从来不需要证据!
不然为何张万全敢一人带着个锦衣卫入堂内,就是因为根本不敢有人对他动手。
“你是生怕本镇抚使记不住你是吧?焦——适——之——,你或许可以逃开,但你的家人,我要一个一个拿来千刀万剐!”张万全在紧要关头犹记起刚才薛坤的话语,焦适之是太子的人,如果太子信重,他现在可没法动他。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恍惚想起,太子在年前身边收了个贴身侍卫,听说行事颇得赞赏,然而在外名声却毁誉参半。
最重要的是,那人也姓焦。
此时想来,那人便是眼前之人!
“还请大人随意,若我家人为道义而死,想必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焦适之毫不含糊,手里的长剑已往张万全的脖颈处划了下去,张万全已经能够感觉到略微刺痛。落到旁人眼中更是惊悚,那里已经流出点点血迹。
张万全脸色铁青,连头都不敢回。脖颈处的剑没有任何颤抖的痕迹,焦适之的手很稳。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在乎横死当场,也不在乎连累家人。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张万全还有大好时光,更有无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他,他绝对不容许自己丧命在此。
“你待如何?”张万全恨恨地说道。
“镇抚使大人心下也清楚,您想干什么,卑职便不想您对上中所干什么,您说是吗?”焦适之笑眯眯地说道。如果现在有熟悉太子的人在这里,一定能够看得出来,焦适之的笑容与太子多么的相似。
“不可能!”张万全断然拒绝,同时心中恼怒,既恨焦适之不知进退,又恼自己竟被个小子威胁。他自然可以下令让人把焦适之碎尸万段,但首先他自己的小命不保!
“那就劳烦镇抚使大人,与卑职一起下地狱了。”焦适之的剑峰一偏,直接划破了皮肤,动作快得惊人,转眼间张万全便感觉脖子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吓得他立马吼了一声,“你给我停下!”
周边人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谁能想到这焦适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官场上的事情向来都是私密的,你来我往的,互相妥协一二的,但落到了焦适之的手上,居然只剩下死与不死的选项,明明不至于此。
“大人答应了?”焦适之听话地停下,轻笑问道,语气沉稳,丝毫没有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