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鼻息扑在焦适之脖颈处,渲染出一片红晕,那灵活的舌尖触及敏感的耳道,焦适之闷哼一声,身体急颤,原本被压制的身体又剧烈挣动起来。
朱厚照从喉咙间发出一声轻笑,又用牙尖咬着耳垂厮磨,令焦适之不由得呜咽了一声,眼中满是水色,从迷茫中抓到一丝神智,在皇上情绪稍微缓和的时候开口,“皇上,我再也不会不告知您这样的事情,您快放手,我知错,我知错了。”声音犹带哽咽,他再不敢自称为臣,如此才能顺利地把这话说完。
朱厚照终是从他身上半抬起身子,连那死死压住焦适之手腕的手也稍微松动了下,只听到他说道:“适之,我自不会怪你。你的想法我自然清楚,刚才那通火气本来便不该朝着你发。”他盯着焦适之通红的耳尖,眼神渐渐幽暗。
怎能去怪焦适之?他本来便是那样自持的性子,当初一个人都能够老老实实地在祠堂内跪着,刚才自也是在母后的斥责下毫不犹豫跪倒。若说有错,也是他这个作为皇上,作为儿子的错。从母后出现的时候,他便不该顺着焦适之的意思打算把母后带走再说,竟生生让适之忍了那么久的伤痛,若是再晚片刻,说不得那石子便真的伤及筋骨,到那时才真的是后悔莫及。
对适之出手,只是他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阴暗心理,虽逼迫适之至此,他稍微后悔,却不能自拔。
适之面色通红的样子很好看,适之的耳朵很柔软,适之的唇舌很甜,适之哽咽的声音很好听,适之的他有种再继续下去要控制不住的错觉。
猛然闭眼,朱厚照压制住心头依旧翻腾的怒火,松开手坐起身来,一把把焦适之又抱坐起来,帮他把衣服再原样弄回去,轻声说道:“刚才是我孟浪了,着实对不住适之。可适之,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莫要再为了他事伤及己身,你可记得?”
被皇上好一顿折腾的焦适之哪里还会不记得,自然是连连点头。
朱厚照见焦适之一旦被他放开,便浑身不自在地检查衣物的模样,又是轻笑模样,扶着他把焦适之送回了他原来的房间。
他不是不想留焦适之下来,不过刚经了一遭的焦适之显然不会同意。
直到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人时,焦适之猛地站起身来,不顾膝盖迸发的痛楚,几步踉跄地走到架子边,整张脸都埋入水里。夏日温凉的水温并不能缓解他脸上的热度,反倒有所助长一般,在小半刻后焦适之焦躁地重新站直身体。
滴落的水痕很快把衣领打湿,焦适之却浑然不顾,挣扎了片刻终于伸手去摸了摸红肿的嘴唇,犹如被烫到一般猛地挥开手,又似乎想到什么,一手捂住滚烫的左耳,满脸通红地站在屋中。
他没想到皇上竟会,竟会趁着他行动不便之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焦适之心中一团乱麻,然仍从中理出一条头绪来,许是因为他受伤之事,令皇上之前一直强忍着的某些情绪爆发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切暴躁,甚至吐露出那样悲切的话语。
他不可否认,在听到皇上控诉话语时,他是心虚的。
他在外面行走,却未曾想到对皇上来说,最想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一切安好这样的消息,他更想知道焦适之的真实情况。而不是某一日他真的出事后,成为一道传回皇城的消息。
只是皇上之后动用的手段太令焦适之无法整理自己的情绪,许久后不禁露出个苦笑来,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们的确对双方都隐有情愫,突然一步跨过绝大部分的内容,着实令焦适之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