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适之举着茶杯为皇上斟茶,然后在朱厚照讶然的眼神中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包银针,然后抽出一根戳在了茶水中,“这是我前段时间从太医院那边要来的,有备无患。”
正德帝倒也不在意,问焦适之要来几根后,翻手间不知道把那几根针藏在何处了。焦适之只是稍微提醒了下皇上不要戳到自己,然后便把东西收起来。
倒是朱厚照想起一事,对焦适之说道:“刚才那个小二那么震惊作甚?我不过是点了个菜罢了,难道民间还有别的做法吗?”
焦适之想起刚才那个小二的神色,便忍不住发笑,“不是的,虽说那小二报了一连串的菜名出来,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听了便听了,连记都记不住。他刚才耍这个儿绝招不过是吸引客人罢了,实际上他手里还捏着做好的单子。”
朱厚照举着茶盏闷笑,“既然只是想炫耀一番,倒也怪不得我了。”
年初本来就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客栈里也没什么人,就在他们闲聊不久后,菜色便接连上来了。
还没等焦适之行动,朱厚照便先出手把所有的菜肴都用银针戳了一遍,然后淡定地把那根沾满采油的银针丢在地上,对焦适之诚恳说道:“没毒,吃吧。”
焦适之:……
等到两人把菜肴吃完大半,焦适之听见正德帝问了一个很轻的问题,“适之,你不打算回龚家去看看吗?”
焦适之整个人都暂停住了。
龚家……
他似乎很久都没听过这两个字了。
龚氏还在的时候,焦适之与龚家的联系还算密切。龚氏每逢十天半个月就会带着焦适之回去看望父母,有时候焦适之也会在外祖父的教导下似模似样地举着小木剑挥舞。然而那样的温馨的画面,从龚氏逝世后便再不复见了。
焦君很快就再娶,半年不到杨氏便怀孕。因着此事,龚家与焦君大闹一场,本想带走焦适之,奈何焦君不同意。后来又因为焦君的一系列行为,恼怒后彻底与焦君绝断,最多在焦适之生辰时派人送来些礼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
等到焦适之从焦家脱离出来后,私底下曾经去探访过龚家的消息,到那时他才知道龚家本就只有龚氏一个独女,后来被焦家的事情气得龚老太爷在床上躺了半年,后来龚老夫人在别人的劝说下收养了个小孩,那年不过八九岁的年数。
焦适之曾上门过一两次,那尴尬的气氛让他再也未曾踏足了,不过逢年过节的时候派人送去礼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