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为他求情,不过适之,若是这一次他真的无心之失也就罢了。但是他是在母后的命令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后自然也会在母后的命令下做出其他的事情。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即便那人是我的母后。”
虽然这样的话有些残酷,但正德帝还真的无法彻底地相信张太后的作为,毕竟这些年留下来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若是有朝一日这个漏洞被人利用,那可真的就是后悔莫及。
焦适之便不再劝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李荣的性格虽有些粗鄙,但是整个司礼监在他的掌控下运转得很好,难得没有沾染上什么事。
“皇上想换谁上去?”
“刘瑾是不行了,这家伙太会敛财,一上去又是一顿乱事。高凤年纪太大,熬不了几年,让乐华去吧。”正德帝在焦适之身侧坐下,随口念了几个名字。
焦适之诧异,“乐华?他之前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司礼监的事情并不清楚,现在就上去,能胜任吗?”
正德帝轻笑道:“有什么关系,那小子不过是在你面前卖乖罢了,他的手段跟刘瑾比起来可差不了多少。不说这个了,刚才李东阳是你送回去的?”
焦适之点头,站起身来又穿了件外衫,然后摆弄起头发来,想把头发先束起来。正德帝双手撑在身后,悠哉地看着焦适之的曲线,笑眯眯地说道:“适之为什么不问我独独留下李东阳的原因?明明我以前从来不这么做的。”
焦适之连头都没回,双手正在忙着处理头发,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并不能很好地被弄起,“皇上不是为了平衡内阁与六部的关系吗?”
“虽然内阁凌驾在六部之上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律法上并没有这样明确的规定,当内阁大学士与六部尚书并不是相同的人物时,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吧。”好不容易把头发弄好,焦适之回头看着正德帝,“听说前几日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同内阁起了争端,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朱厚照抚掌大笑,“适之啊,你倒是头脑灵活,有些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么明显的都看不出来,顺带的原因倒是解说得清楚。”所以他留下李东阳为了示威什么的适之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真是迟钝。
焦适之被正德帝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想不起来遗漏了哪点,便把疑惑的视线投注在正德帝身上。
朱厚照觉得焦适之刚洗完后异常水润的眼眸中透着乖巧,禁不住有种想揉他头发的冲动,“没事,你说得很对。刘健的身体不行了,看着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等他退下去后便是李东阳上来。但是李东阳与刘健的风格不同,更加内敛低调。若是他压不下去,之后内阁与六部的矛盾就会起来了。”
焦适之知道皇上并没有说实话,刚才那句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在说正事的时候他也不会岔开去追问,“您说得没错,但我相信李阁老,以他的能力这并不难。”
“对,的确是不难。不过我也懒得让他们这样慢悠悠地解决,等这种要他传达的事情多上几次,六部那边就会老实了。现在我还在朝上,内阁与司礼监的势力都不会过大,等哪天我不想干了,再想着如何把六部抬起来吧。”正德帝丢下最后一句不定时的话语,拉着焦适之便往外面走,焦适之还没来得及追问他最后一句话,便被他带着往外走,“皇上,您呀去哪儿?”
“去跑马啊。”
“现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