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卢有福一把年纪,还心大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卢父也是心累。
都是原身惯得。
卢有福家蝗虫多,一直到亥时初,卢有福家的蚂蚱才蒸完去睡了,卢父家开始煮。
煮蚂蚱这活交给了卢大嫂,卢父和卢母继续剁馅儿。
第一批煮蚂蚱的人家都去睡了,在一阵阵剁蚂蚱和煮蚂蚱的吵杂声中,他们半点没觉得吵闹,累了一天,他们头挨着被子就睡着了,一个个呼噜声震天。
倒是另外几个车队,被他们吵得有些难眠,有些嫌恶地咕哝道:“一些虫子有什么好弄的,都穷疯了吗?吃虫子?”
“快别说了。”说话的人被长辈拍了一下,“蝗虫过境,怕是整个秦州全都遭灾,不吃蝗虫难道让他们饿死不成?”
被说的人脸色有些发白,他从未经历过苦难,无法想象百姓全都没饭吃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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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叔,你们还在剁馅儿啊,这得剁多少啊?”
卢父笑着道:“不是说了嘛?我再做点蚂蚱酱。”
卢父的骡车上还放着几个小口大肚的陶罐,本来都是放着米、面、猪油的,卢桢空间里也有好几个,不过那是透明的玻璃罐,用来装家酿的米酒和杨梅酒的,卢父每年都要酿那大玻璃罐装的,好几罐米酒和杨梅酒。
这样的陶罐几乎家家户户的骡车上都带了,有的装米油,有的装咸菜豆酱,有的装铜钱银钱。
卢家有也不稀奇。
等卢父家蚂蚱煮的差不多了,卢父卢母让卢大嫂也回车厢去睡:“把桢桢叫来。”
卢桢喂完两个孩子喝完牛奶,就在车厢里先睡下了。
这些天一直是卢桢和卢母在照顾卢大嫂,卢母和卢大嫂白天还能在牛车上休息,卢桢要赶车,是半点不能休息的,所以卢大嫂有些体恤卢桢,道:“娘,妹妹好容易有个好觉睡,就让她睡吧,白天还要赶车呢,有什么事您吩咐儿媳就是了。”
卢母笑道:“等你彻底大好了,会让你做的,去睡吧。”
卢母好说歹说,卢大嫂都不同意,还是卢母去把卢桢叫起来,卢桢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裹着灰色肥大款羽绒服出来,朝卢大嫂道:“嫂子你忙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顺便看着点宝丫和小石头,别让他们把被子蹬了。”
卢大嫂这才十分无奈的洗了手,一步一回头的回车厢了,心里感叹自己遇到好婆婆,好小姑子。
患难见人心,平时还不显,遇到事情了,对比下别人家婆婆,再看自己家婆婆,亲娘也就如此了。
卢母叫卢桢出来,主要是让她拿五香粉和生姜、辣椒粉出来。
辣椒粉是一会儿卢父做蚂蚱酱用的。
店里有不少干的朝天椒,但卢父和卢桢的意思都是以后留着做种子。
姜蒜几乎是每家必备的调料,卢家进货都是整箱整箱的,靠近收银台后面的那一面墙,上下三层货架,装的全是各种调料。
卢母让卢桢拿了一袋盐,往蚂蚱肉末里洒了一袋五香粉。
“再给我把葱。”
卢桢小声道:“里面放葱岂不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