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像他们一样有牛车、骡车的,有只背了个包袱戳着拐杖的,有靠人力推车或拉车的,全都混在灾民群中。
“大家都警惕一点,若有人冲撞,直接动手!”卢父神色严肃的吩咐下去。
他们已经看到不止一处,灾民群攻马车了,他们见那些人少,又有马车,大约是有粮食的,所有人一拥而上,连女眷身上的外衣都给剥了,看的叫人胆寒。
卢家车队的人全都下意识握了握藏在骡车上的家伙什,一旦有情况,他们会立刻抽出家伙什,毫不留情的杀人。
“全都戴上口罩,尽量避免与他人接触,把水都用盖子护好了,盖上油纸,整个车队的人守在一起,不要乱跑!”
卢父是怕人群中有疫病病人。
不用卢父说,大家也都自觉的戴好了口罩。
口罩要一天一换的,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加上入了深秋后,就冷了,口罩戴在脸上可以防寒,基本人人都准备了几个,昨天是在浊河边最后一晚,家家户户都将口罩和累积的脏衣服洗了。
当然,外面穿的,依然是又破又脏又臭的罩衣。
都不敢洗。
卢父又叫来张顺,“你带几个人,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路进城,再看看其它几个城门的情况,实在不行,咱们绕路从其它城门进去。”
张顺连忙点头,带着几个经常一起探路的人,从人群中离开。
卢父用望远镜望去,只见前方入城的小道极其狭窄,小道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六七公里长,小半在城里,大半在城外,宽度大概只能容一车一马通行,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也就是说,即使是有关系的富贵人家,也只能从小道口乖乖排队,得不到半点优待的。
插队?除非你能飞檐走壁,还能带着你家马车飞檐走壁。
望着前方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人头,卢桢再一次体会到现代堵车的恐惧,这比现代堵车还要可怕。
现代堵车,过了高峰期,最多一两个小时,路也就通了,可前面的队伍如同动的如同蜗牛一般,卢桢他们排了半个时辰,队伍基本都没怎么往前动过。
“这排到猴年马月去?”
“张顺已经带人去找其它路了,我们先排上,别急。”卢父安慰卢桢:“看着这队伍,没一天时间,怕是走不完了,大家都赶了一上午的路,原地休息一下吧。”
说是原地休息,其实就是原地吃饭。
大家早上才刚带了许多水,这些水全是烧开了能直接喝的,此时用来洗手,大家都有些不舍。
卢父道:“大家都在一个木桶里取水,其它木桶都封好了,不要打开。”
为了省水,同样是放了两个浅盆的水,一盆水用来洗手,一盆水用来清手,清完再原地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