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父要是不说,她都快把这人忘了,也忘了自己是穿到一部里了。
这段时间只想着如何生存下去,只记得这里是古代,还真没想别的。
她看看卢父,又看看贺蕴章,满脸懵逼。
在她听来,卢父这段话简直是漏洞百出。
首先,卢桢夫婿若是活着,卢桢怎么可能孤儿寡母的跟着卢父逃难?
其次,就算当时卢桢刚好在娘家,作为岳父,怎么可能不去女婿家里看一眼?
第三,就算以上两点都成立,怀安县地震之后,瘟疫蔓延,后又面临蝗灾和干旱,即使卢桢前夫侥幸从地震里活了下来,也难逃后面的灾难。
她都能听出来的话,贺蕴章还能听不出来?而且她也不懂这事瞒着贺蕴章有什么意义。
刚来古代时她还装一下,现在逃难久了,又是在自己爹妈面前,本性就暴露出来了,直接说:“没了吧?人被埋在废墟里了,他睡他表妹房里,没逃出来,就我和小桃带着宝丫逃出来了。”
语气里一点没有死了丈夫该有的伤心。
“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了,实在不行,我就女扮男装,南边也没人认识我们,不行我现在就开始扮男人,教宝丫喊我爹,今后让宝丫跟我姓。”她纯粹就是瞎扯淡,笑着说:“就我这身高,就我这长相,说不定还能给您娶一儿媳妇回来您信不?”
贺蕴章:……
卢桢清奇的脑回路,简直让贺蕴章受不住,看着她的目光简直神奇。
卢父看着自家没心没肺的闺女,再看看贺蕴章,笑了。
“信,信,怎么不信?都说你生错了性别,合该就是个小子。”卢父笑。
卢桢也笑。
她这话还真不是瞎说,而是认真思考过的。
这古代嫁人生子太恐怖了,她有后代又不是没有,非得嫁人。
单身难道不好吗?单身难道不香吗?把自己困在后宅,从此柴米油盐,好点的就她一个,还是得生孩子,不好的,就跟刘志轩似的,花着原身的嫁妆,还纳着妾,最后还是得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她图啥呢。
越想越觉得,做个男人好。
*
看贺蕴章被卢桢的话噎的无语,卢父心情又好了。
心想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嘛,天下又不是只有会稽、潭州两个地方?你舅舅在潭州,我还偏不去潭州,古代交通、通讯这样不便,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信你还能找到我。
这样一想,卢父心情美滋滋。
单是烤火无趣,他起身去拿了几只刚抹了盐的新鲜田鼠过来。
众人的盐都快用完了,最近两天的老鼠皮都没再鞣制,扒了皮后就扔在了竹筐里,等到了南屏村买了盐再鞣制。
卢父将田鼠串成大字型,串在竹签上,放在火上烤。
卢父道:“大家盐不够了,田鼠不能腌制,这两天抓的田鼠都吃了吧,苦了这么些时日,都吃些肉补一补,等买到盐了再行腌制也不迟,这一路上别的东西没有,田鼠是不缺的。”
大家闻言,觉得卢叔说的有道理,也串了田鼠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