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叔,咱们都听你的,你说走咱们就走,你说停咱们就停。”
“是啊卢叔,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就连原本说要留下的人都急了,“卢叔,我们不是……”
他们急的话都说不出来,生怕卢父说要丢下他们自己走。
卢父压了压手,慈蔼地笑着说:“别急,都别急。”接着正色道:“我知道大家都想跟着我。”他叹了口气,“但我实话告诉你们,就连我自己,对前路,都是未知的,谁都不知道后面的路会发生什么,不是我选择的就是对的,也不是你们选择的就是错的……”
卢父话没说完,又被他们打断说:“卢叔,不管你说什么,我张顺还是那句话,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张顺没别的本事,却也懂得,自己没本事,就跟着有本事的人走准没错,卢叔你是有本事的人,这一路要是没你带着,我们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转身面向车队其他人说:“我知道很多人想留下来,可我张顺是铁定跟着卢叔走的,娘,咱们收拾好东西,跟着卢叔!”
张顺娘也是想留下来的,可此时看着儿子坚定的脸,连忙应了一声:“哎!走,对,咱们跟着你卢叔走!”
王耕牛也站在卢父身边坚定地说:“还有我!”
他向来寡言,但行动坚定。
刘二狗也坚定不移的站在卢父身后,望着刘老爹他们,毫不动摇。
李大喜、张来福……
戚阳朔和贺蕴章自是不必说,戚阳朔要去找自己叔父,贺蕴章要归乡。
就连原本几个因为疲惫被家人说动想留下来的伙计,此时也都站在了卢父身边,要跟着一起走。
见这些车队里有分量的人,全都站在卢父身后要跟着一起走,车队里的其他人全都急了,生怕被丢下,“我们也没说不走啊?就是……就是……这不是天太冷了嘛?”
说的心虚气短。
说实话,他们还真没想过和卢父分开,就是觉得九派河也不错,可以在此休整,等到来年开春再走,当然,他们也想过就在此地落地生根,不走了,可万万没想过要和卢父分开啊!
可他们不想想,卢父一个跑商,在此地半寸土地也无,此地后面是荒山,眼前是赤水,附近连个城镇都少见,卢父又怎么会留在此地?
因为卢桢说来年可能还会有霍乱,大家也不敢停留了,在捕了足够多的鱼之后,又驾起了他们的骡车,继续往南。
卢父见他们继续跟着他走,心头也不知道是欣慰多一些,还是复杂多一些。
其实,在有一瞬间,他是真的生出,抛下他们,独自带着全家人,往南方去的想法。
这样,后面他们再拿出什么东西出来吃,就不需要顾忌那许多了。
他家是粮油店,兼带菜蔬,家里各种蔬菜瓜果,却都因为找不到出处,只能偷摸着,每天给孩子一个鸡蛋,偶尔他闺女悄悄往他嘴里塞几颗葡萄,那样炎热的天,连块西瓜都不敢吃。
可当这些人全都愿意相信他,愿意跟他走后,又觉得,这一路,没有白付出。
九派河这一段的水域,叫赤水。
从赤水,到赤水口,两百里路。
许是因为在赤水边的缘故,入冬以来,一直没有升起的迷雾,终于开始腾绕。
不光是早上和傍晚,就是白日里,能见度都非常低。
早上时候最高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中午雾气散了还好,到了傍晚,大雾弥漫,完全没办法行走。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