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原本舍不得汉水河里的鱼的张顺娘立刻说“对对对,我听你们卢叔的,你们卢叔去哪儿,我们张家就跟着去!”

张顺对他娘眨了下眼,张顺娘立刻回了个‘我很机灵’的得意的笑。

卢父就问刘老蔫“老蔫,你们呢?”

刘老蔫是真舍不得走啊。

他看看卢父,又看看三个儿子。

他的儿媳孙女全都在地震中没了,只剩下这三个儿子,这段时间靠着三个儿子,攒了不少银子,可以给刘大柱和刘三宝都再娶一门媳妇了,但若要给二儿娶媳妇,却还差了一点。

刘三宝已经十五,刘二狗也已十八,都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

他是个没有太多主意的人,就想跟着卢父走,被他小儿子刘三宝拽了下鼠皮袄子。

刘老蔫立刻咳嗽了一声,道“你卢叔说的对,此地离漳州不远,我刘家就留在此地,不跟你们走了,让二狗跟着你去吧。”

刘老蔫和刘三宝想的很好,他们留在汉水河畔,继续用卢父教的法子捕鱼卖钱,刘二狗跟着卢父,若是漳州日子好过,待到来年开春,他们再去漳州投奔,这样既不耽误他们家挣银子,也有刘二狗跟在卢父身边,两不耽误。

到时候刘大柱和刘三宝在此地娶了媳妇,他就去漳州叫二儿养老。

卢父并不拆穿刘老蔫的小心思,笑呵呵的问刘大柱和刘三宝“大柱,你们呢?”

刘大柱此人愚孝,自是爹在哪儿他在哪儿,刘三宝心眼活络,这个主意便是他出的,自也不会走,可还是向卢父表了一番忠心,最后让刘二狗好好跟着卢父。

“爹就跟着我和大哥,二哥若是孝顺,每年就给咱爹送些银钱来,不枉爹娘生了咱们一场。”

刘三宝说的动情,可惜刘二狗并不应声,只是淡漠了地抬眼看了他一眼,站在卢父身后,跟个影子似的。

刘三宝一噎,看了刘老蔫一眼。

刘老蔫见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二儿,居然这样对他聪明的三宝,气的拿起棍子就往刘二狗身上打。

他这是从小打刘二狗打习惯了,就是对待刘大柱也是如此。

这是刘大柱是长子,今后他还要靠长子养老,才打的少些,大多数的棍棒都是落在刘二狗身上。

刘二狗这人跟木头桩子似的,刘老蔫打他他也不躲,只是目光麻木而冰冷地望着刘老蔫,他越是这样看着他,刘老蔫就越气,打的越狠。

刘二狗站在卢父身后,卢桢也站在卢父身侧,位置比刘二狗还前面一点。

刘老蔫打刘二狗,棍子都快打到卢父和她身上了。

她又气刘二狗不知道躲,生怕刘老蔫打到卢父,一把抓住刘老蔫打过来的棍子,往旁边一扔,上前一步站卢父身前,眉竖目“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刘老蔫向来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早在卢桢敢提刀杀人的时候,就怕了她,被卢桢这么一凶,什么话都不敢说,夹着尾巴埋着头就走了。

卢桢不满地回头扫了刘二狗一眼。

卢父也对刘二狗的性子有些无奈,总觉得他压抑了太多,叹了口气“行了,那就这么着吧?还有哪些人要留下的,你们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可惜除了刘老蔫一家,就没有说要留下的,即使他们舍不得汉水河里的鱼,也舍不得自家好不容易在地震中活下来的儿女,他们不像刘老蔫,三个儿子,全活了下来,舍得下二儿。

刘老蔫看大家都不留下,心底有一瞬间的后悔,也想跟着卢父走,可刘三宝小心思多,拽了刘老蔫一把,看了眼刘二狗。

刘老蔫也看了眼刘二狗,又镇定下来。

走的时候,除了刘二狗身上的狼皮马甲和虎皮坎肩,就连他外面穿着的鼠皮袄子都差点被刘老蔫扒了下来。

刘家所有东西,刘二狗都没要,唯有身上的狼皮马甲和虎皮坎肩,及鼠皮袄子,刘二狗冷着脸说“这是卢婶给我做的。”

刘老蔫愤愤地瞪了刘二狗一眼,惧怕地看了眼卢父,这才松了手一边唾骂一边朝刘二狗踢了一脚“你这不孝子!”

过去都是任他打骂不做声的刘二狗突然侧身避了一下。

刘老蔫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的指着他大骂“你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敢躲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