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叔砚望着种在田垄上的红薯苗,有些怀疑地皱眉:“你确定这样能活?”
卢父好脾气的笑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是能活的,如果岑大人不放心,过几日可再来视察。”
岑农官点头:“这是自然。”
不怪他怀疑卢父。
在他看来,这些红薯种子也是卢父从西域商人那里得来的,自己也没种过,而他自己是专业的农官,世代侍农,论种田,他怎么也要比卢父这个没种过田的商人要懂的多,若不是卢父提供的救治秧苗的法子,岑叔砚绝不会来跟卢父学习种红薯,而是直接将红薯种子都拉走,由他们农官召集有经验的老农来一起种植。
已经全部种植完的红薯苗,他没想到,只那么一些红薯,居然真的种满了五亩地还有余。
剩下的红薯苗都被卢有福、张顺、王耕牛等几家瓜分,每家分的都很有限,不过在自家屋后种上一垄罢了。
红薯种植结束后,卢父还不忘带着这群农官们途径自己种的两亩种植土豆的地方。
此时盖在土豆上的稻草已经全部掀开,只剩下黑黑的草木灰痕迹,土豆苗生长的很是精神。
卢父道:“这两亩地种的是土豆,也是从西域商人那边得到的种子,种子不多,就种了两亩,据说亩产也能达到五百斤以上。”
岑叔砚吃惊:“你说这能亩产五百斤?”
卢父点头:“听那西域商人说,这土豆若种的好,亩产千斤也不是问题,但以前也没人种过,是以不敢打包票,一切还要等到土豆成熟才知道。”
岑叔砚郑重道:“此事我会禀报给方伯。”
卢父作揖:“有劳大人。”
“若这土豆和红薯真有如此高的产量,那还何愁天下百姓不饱腹。”岑叔砚长叹。
他对这土豆、红薯其实也没有报太多希望,且不说西域商人的话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这土豆、红薯能在西域种植,也不一定在他们潭州种植。
不过,他到底对黄花村上了心,回去禀报给赵太守后,赵太守直接说:“若真有红薯一半产量,官府全部以粮种的一半价格收。”
霜灾之后,粮价又涨,原本潭州粮价两千五一石,此时也和北地一样,涨到三千一石,粮种价格比粮价高两成,也就是三两二钱一石,粮种的一半就是一两一钱。
卢家种了两亩土豆,若能有一千斤,光是两亩土豆,就有十八两三钱三。
这事赵太守亲自吩咐下来的事,又是岑叔砚亲自负责,他还不至于苛扣卢家钱财,在说了赵太守的吩咐后,岑叔砚又离开了。
接下来每隔十日,他都会带一些农官和一些有经验的老农来此地视察,看茶亭镇这边稻谷的生长情况,询问红薯和土豆的生长情况等等。
与此同时,卢父家种的其它蔬菜瓜果,也都进入生长期。
卢父既然与赵太守攀上了关系,自然要把这段关系维系下去的。
他家各种种子多,什么油麦菜、毛毛菜、生菜、茼蒿、黄瓜,不管长了什么,只要是新鲜蔬菜,都往太守府送,大多数都是既鲜嫩,这个年代又少见的菜蔬。
等到六月初,卢父种植的土豆终于成熟。
挖土豆前一天,卢父赶紧叫人去潭州城,通知岑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