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嵩纠结无比,去蹲坑还是在外面小便池里尿?按说进蹲坑可以避免被方隽直视的尴尬,但不上大号去蹲坑未免太过刻意,方隽会怎么想?他纠结来纠结去,到了厕所也没做出决定。
方隽一手将药瓶举高,一手扶着周嵩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人送到厕所。周嵩看了一下蹲坑,好像门都关着,也不好一个个去确认到底哪个没人,而小便池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好在小便池边站定了,指着墙上的挂钩说:“你帮我把药挂起来吧。”
方隽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钩,说:“太脏了,我拿着好了。”
周嵩:“……”他怎么忘记方隽是个有洁癖的人了,只好认命地用没插针管的左手去拉裤子拉链,牛仔裤有点紧,左手没有右手灵活,所以弄了一会儿拉链都没拉开。
方隽本来扭过头去强忍着不看他,结果等了老半天都没听见声响,便回过头来:“是不是拉不开拉链。”
而此刻周嵩正好掏出了家伙正打算尿,被方隽的话吓得差点就把尿憋回去了。方隽那一眼正好瞟到了小周嵩,那一刻他差点飚鼻血,慌忙扭过头去:“抱歉,需要帮忙你叫我。”说完这句话,他差点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道什么歉啊,在厕所看到别人的家伙不是很正常么,道了歉反而显得不正常了,这不是平添尴尬吗?
周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扶着自己的小弟,对准小便器尿了起来。这泡尿尿得有点久,方隽甚至觉得都尿不完了,周嵩真是个神人,居然这么能憋,便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说:“你这是憋了多久啊,我觉得你都要尿出一条银河来。”
周嵩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没那么夸张,顶多尿出一条长江。”说话间,他总算是尿完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迅速将自己的家伙塞进去,然后将拉链拉上去,结果拉链拉得太急,将里面的内裤卡进了拉链中,最后变成了进退两难,他用右手去帮忙,因为插了针头,不敢太用力,还是弄不动,这下尴尬了。
方隽等了半天,都没听周嵩说“好了,走吧”这句话,而是一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忍不住问:“好了吗?”
这种天气,周嵩的鼻尖都冒出汗来了,他窘迫万分地说:“没,拉链卡住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完美地诠释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境况,还有比他更尴尬的人吗。
方隽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他憋住笑:“需要我帮忙吗?”
周嵩半天憋出一个“嗯”字来。方隽这才扭过头来,一看周嵩,他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同情,声音也温柔起来:“你自己举着药瓶,我帮你弄。”
周嵩纵使尴尬得要钻进地缝里去,也得腾出左手来托举药瓶,将身体转过来对着方隽。他是不是该庆幸没有夹着蛋?内裤也是拉上去的?
方隽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拉链的情况,发现确实卡得比较厉害,他伸出手,先是尽量不碰着周嵩去拉,拉链纹丝不动,只好用两只手去拉。最后还不得不手指头伸进周嵩的牛仔裤里去,将内裤的布料用力拽出来。这样一来,他的手就势必碰着小周嵩了,虽然是隔着一层布料,他都能感觉到那个小家伙的形状、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他激动得差点把持不住自己,要在厕所的地板上跪下来了。
周嵩这会儿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下面,方隽的手指随着动作时不时地碰到自己全身最敏感的部位,那种羞耻感简直就别提了。周嵩强忍住一脚将方隽踹飞的冲动,咬着唇死死遏制住内心的羞耻感。
方隽两只手的力气到底还是比周嵩插了针头的手大多了,很快便将拉链解放出来,那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对他来说仿佛一年一样漫长,他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福利,所以当他替周嵩理好拉链,就迅速收回了双手,也没好意思看周嵩的脸,只是说:“好了,瓶子给我吧。”
周嵩尴尬地说:“谢谢!你洗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