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也请来了,在李家院子里又是开坛作法又是请神通开天眼,痴头癫脑地舞了一阵,用桃木剑往西南方向一指,说孩子就在那儿。
李家赶紧按着指点去寻了,却是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天师慢悠悠把银子揣进怀里,说道:「孩子让河神收走了。」
李家顿时哭天抢地嚎成了一片,急忙忙地办了丧事,还跪在河边烧了些纸钱。
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不过,庄里人说闲话时还会时常提起那个好看的锦衣男人:「那河神怎么又哭又笑的,莫不是那天师算错了吧?」
「江湖郎中胡说八道骗钱呢!」管儿告诉苏凡。
篱落正坐在软椅上对着手里的茶盅出神。这些天他的话一直很少,想来大概还是在想那些轮回不轮回的事。苏凡看得有些忧心,便走过去从他手里抽出了茶盅,满满地一杯,一口都没喝就愣是捧在手里捧凉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都是些有的没有的。不知是什么年月的事,现在去想它做什么?」
「谁说我想的是这个。」篱落伸出手来抱苏凡,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还记不记得那个叫勖扬的?」
「嗯。」那样的一个人,出众得只消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他的来头不小呢。」他右边的嘴角往上一撇,似笑非笑,是个不屑一顾的样子。
「是你家兄弟?怎么长得比你好多了?」管儿也来凑热闹,丢下笔跑来往苏凡的腿上坐,额头上立刻挨了一下。
「去,小孩子写你的字去!不写完不许睡觉!」
「切!那说得好像跟人家多熟似的。在咱狐族,来头不小的除了你兄弟还能有谁?」小狐狸揉揉脑袋,不甘地回到桌边。
「银紫龙印知道么?」篱落斜睨了他一眼。
「他是天胄?」管儿大吃一惊,笔头一挫,戳破了薄薄的纸,「我怎么没瞧出来?」
「就你那点道行,除了看菜盘子还能看出些什么?」数落完管儿,转而细声对苏凡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