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进来吧。”林德芬站在二楼,穿着睡袍往下看。
钱澄定了定神,把钥匙放回包里,他避开头顶的监视器,应了一声,上了楼。
二楼显然比一楼更奢华,林德芬这个从不工作学习的女人竟然大费周章地为自己修了一个书房,书倒是不少,钱澄见过,只不过质量堪忧——林德芬倒是不介意,作为一个只有中专学历的女人,知识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至少现在,钱澄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学毕业生不还是求她办事么?
照例是在书房谈话的。
钱澄把背影留给了监视器,这件衣服他来上班的第一天穿过,袖口有点污渍,所以就甚少翻出来,同事也基本没见过。
“今天怎么想起穿这件了?不适合你。”林德芬坐在皮转椅上,玩味地看着钱澄,“难道还要来个首尾呼应吗?”
钱澄低着头:“只是刚好翻出来了。”
林德芬笑了笑:“材料呢?”
钱澄从包里拿出信封,一个月前就草拟好的文件工整地叠好,安安静静地放在信封里。当然,里面还有一张卡,林德芬收不收,那就不知道了。
她拿过信封,五枚鲜红的指甲在钱澄面前一晃而过。
林德芬把文件拿出来,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开始看起文件来。
那副眼镜自然是没有度数的。
林德芬抖了抖那张纸,这份文件她显然已经看了许多遍,而她就有这样的本事,每次都像第一次看一样,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钱澄拎着包,他能明显感觉刀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文件并不长,可她看了大概五分钟。钱澄就默默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把文件慢慢折好,然后抬起头。
“小钱啊,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