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丁子乐点点头,“先回家?”
“走吧。”
“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走了一小段路,钱澄忍不住问。
“他老人家的吩咐。”丁子乐歪过头看他,“这家伙是个孝子,向来报喜不报忧。隔三差五拉着我跟我讲遗嘱托孤,都说了好几年了。”
“好几年啊。”钱澄看了丁子乐一眼。
“你不是吧。”丁子乐微微带着笑看他,“吃醋了?”
“是啊是啊,醋海扬波了。”钱澄缩着肩膀跳了两下,“我就是……有点羡慕。”
“羡慕他大过年的躺在医院?”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钱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你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彼此情况也都知道,还能托孤什么的,非常让人羡慕。”
“谁没个发小啊。”丁子乐笑笑,“我跟他可没什么啊,非要有什么,我也就把他当大哥看。”
“那你弟不是爬到你头上去了。”钱澄低着头笑了一下,“我就没发小……丁子乐,非要说朋友,我从小到大,大概就你这一个。”
“我是男朋友。”丁子乐纠正。
“又不矛盾。”钱澄往远处一瞥,猛地一蹦,“车来了!快点!”
平心而论,丁子乐非常厌恶这种在大马路上没命飞奔赶公交的行为,非常没风度,一路跟狗喘似的跳上车还不一定有座。要是可能他也基本不坐公交。而钱澄显然在这方面业务极其熟练,甚至还能在都是老人和小孩的公交上抢占两个位置。
车上人不多,两人坐在后排看着公交电视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主持人用从未吃过美食的语气介绍某家店。
“能商量一下吗?下回别这么跑了。”丁子乐靠在椅背上休息半天,“我的老心脏可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