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实事求是,冬至对龙深的选择也充满了不确定的忐忑。
但现在惊喜来得太快,以致于他都有点懵了。
龙深等不到他的回应,蹙眉道:“你不愿意?”
那之前怎么三番四次总说要拜自己为师?
“当然愿意!”冬至像被按下某个开关,终于有了反应。
龙深嗯了一声:“非常时刻,非常之地,一切先从简吧,在这里先叩三个头就好,回去再补。”
冬至站起来整整衣服,学着当初方扬师父要他在閤皂派祖师牌位面前立誓的模样,跪下拱手。
“弟子冬至,拜见师父。”
声音不大,因为强忍激动而有些微颤,回荡在洞窟之间,重重叠叠。
他不知道对方能否看见,但还是恭敬而认真地磕头。
一叩在形,二叩在心,三叩记万年。
从此师徒牵绊,生死不变。
眼泪不知不觉又盈满眼眶,冬至以为自己拜师的情景,应该是在香火缭绕的大殿里,围观者无数,像所有修行门派拜师的仪式一样,却没想到会是在这里,就连旁观者,也只有悬崖下面那些鬼尸。
想到这里,心中就既是激荡,又是好笑。
他听见龙深说道:“在我门下,没有什么清规戒律。唯一要遵守的,便是对天地万物常怀一丝感念,以你手中之剑,长守人间太平。”
冬至郑重道:“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