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起,冬至就开始叫苦连天。
龙深比之前更加严格,集合时间也从原本的五点提前到四点,而且还会在大半夜突然毫无征兆把他叫到天台,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出手攻击,要么亲自下场,要么自己不露面,派一只像阴阳师驱策的式神那样的幻兽,毫不留情,以置他为死地来操练。
在这种情况下,冬至不得不调动自己全部所学,费尽力气来应付。
他本来以为龙深的试炼起码还会保障自己基本的性命安全,但在被幻兽当头一击拍出满脸血,脑袋又差点被对方的血盆大口吞进去之后,他就知道,龙深是来真的了。
冬至欲哭无泪。
他知道师父是为了他好,为了他以后能有自保的能力,为了大幅度提高他的能力,免得以后出去了小命不保,但说一千道一万,现实全是血泪。
一周很快过去。
大家原定准备去分局报到的日子又顺延了一周,因为蒋局长想开几天座谈会,动员大家下基层历练,让新人不要有抵触情绪云云。
众人都是亲身体会过蒋局长的开会功力的,比起还要在这里洗一周的耳朵,大家还宁愿早点去分局报到。
最惨的是,龙深似乎知道他们开会就仅仅是开会,没有什么太重要的内容,每天的操练依旧没有停下,甚至故意为了挑战冬至的承受极限,内容和难度又往上加了一重,直把冬至练得苦不堪言,白天开会也跟一颗快要晒蔫了的白菜似的,无精打采。
蒋局长开会是不用打草稿的,只需要列几条纲要,就能滔滔不绝讲上几个小时。
本日会议内容主要是忆苦思甜,讲述特管局成立的历史,当年的办案条件是如何艰苦,特管局前辈们如何不容易,现在又是如何日新月异,连给新人的培训都用上中美最新的研究成果,搁从前哪有这么豪华云云。
这番话大家之前已经听过无数次,差不多都能背了,秋高气爽的午后,蒋局长的声音宛若最甜美的催眠曲,催得人昏昏欲睡。
刘清波强撑着没打呵欠,结果扭头一看,一个脑袋赫然入目。
冬至已经睡着了。
他龇牙咧嘴,忍不住戳戳对方的腰。
冬至怕痒,下意识动了一下,睁开一只眼睛,看见是他,又合上,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