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众人已经把最后一丝力气都榨干了,现在别说去跟无支祁打架,就算来个会拳脚功夫的人,估计也能打赢他们,但大家又实在是归心似箭,在水下环境待久了,感觉整个人都快泡浮肿了,一刻也不想停留,就希望尽快赶回去,洗个热水澡,痛痛快快睡上一觉。
刘清波举目四顾,不由奇怪:“这是哪里,不太像申城附近吧?等等,无支祁刚说淮水,我们现在已经在淮河附近?”
他扭头看见边上立着支祁井的石碑,不由一呆。
龙深颔首:“现在在龟山,开车回申城大概要四个多小时。”
刘清波嘴角抽搐,敢情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邻省的地界,难怪感觉那条路怎么走也走不完,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黎明,就这么看,他们的速度其实还算快的,换作普通人,也许就永远被困在下面了。
他只是感觉有点脚软,冬至却真就跪了下去。
冬至觉得自己刚才在水潭里估计误喝了不少水,此刻手脚发软,胸口闷涨,像水喝多了堵在胃里,忍不住咳嗽几声,把水吐出来。
吐完之后,那股郁闷之感果然缓解不少,他睁开眼,就见龙深望着自己,脸色大变。
冬至跟龙深相处日久,知道他表情虽少,却不是面瘫,偶尔也会笑会皱眉,更多时候则是八风不动的淡定,想来活了那么久,见过比常人更多的场面,平时也没什么能让他轻易动容的,却从未看见他脸上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地上一滩血,却是黑色的。
冬至懵了一下,伸手抹嘴角湿痕,这才意识到这滩血果然是自己吐出来的。
刘清波跟霍诫也都变了脸色。
没等冬至想明白,龙深已经过来,支撑住他软倒的身体,揩去他嘴角的血迹。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事,”冬至还觉得奇怪,“就是腿有点软,估计是走路走多了,刚才胸闷,不过吐出来之后感觉就好多了,可能是刚才在无支祁那里受的伤吧。”
他见龙深想背自己,还挺不好意思的,就拒绝道:“师父,我没有不舒服……”
“别动!”龙深语气严厉,动作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