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折杀老臣了。梁王回京後,老臣会向他赔罪,只要梁王忠心皇上,老臣便无话可说。”林甲子并不知道,有一天,他果真需要皇上给他一个交代。
秦歌也不欲多言,而是掀开被子,淡淡一笑:“老太师,抱抱太子吧。”
林甲子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深吸几口气,行礼谢恩,然後伸出干枯的双手,激动万分地抱起小太子。当他把小小的孩子抱到怀里,闻著孩子身上的奶香味时,眼里的老泪涌了出来。
“太师,朕给他起名嘉佑,秦嘉佑,小名子君。”
“好,好……”林甲子的泪滴到了孩子的繈褓上。
车轮滚滚向前,第二天,秦歌在宫中为孩子举办了隆重的满月宴。贵妃去世的悲伤被太子满月宴的喜庆轻易地掩盖。在秦歌回来之前,林甲子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厚葬了生前几乎被软禁在锦陀寺内的这名女贞而来的公主。对於这位为皇上生下太子的公主,林甲子也常常暗自唏嘘,这就是红颜薄命吧。更何况,他看得出,皇上并不在乎这位公主,要的也不过是“她”的肚子。
年节过後,回到京城的秦歌重揽大权,林甲子再一次交出全部的权利回归府邸,安心做他的夫子,教授学生。秦歌接连下了几道圣旨,雷厉风行地惩处了那些与突厥暗中来往的大臣,连同他们的亲人及朋友,全部被牵连。这是秦歌当政以来对朝中官员最大的一次肃清行为,很多年後,许多人想起当初的场景仍不由的心颤。
文泰九年二月,收到伍子昂密信的伍子华假借游赏突厥风光之名,连夜带著冯维洲等人逃离突厥。在此之前,他已经察觉到查木尔不打算放他们回京了。伍子华与冯维洲等人秘密商议了之後,想了这个办法逃脱。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突厥,只带了马匹和干粮。察觉到他们逃跑的查木尔命部下率兵追击,伍子华这辈子都没这麽狼狈过。不会武的冯维洲更是吃足了苦头,幸亏伍子昂有给边关大将写信,让他们接应伍子华,在被突厥兵抓住之前,伍子昂等人顺利逃回了大东。
就在伍子华拼死逃命时,京城的范伍氏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伍子昂给她的,另一封是伍子昂让她交给柳双的。伍子昂在信上告诉姑奶奶他一直把柳双当成是妹妹,如今他自身难保,不愿再拖累柳双。且二弟伍子英多年来深爱柳双,柳双的心里也只有二弟,他愿意成全两人。而他给柳双的信则是一封休书。伍子英也同样收到了一封来自女贞的信,被整整囚禁了近一年的伍子英什麽都没有多说,只是抱住了痛哭的柳双。
范伍氏老泪纵横地跪在伍家的祠堂内,祈求伍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伍家,保佑伍子昂。对於伍子英和柳双的事,她无能为力,也不忍再苛责什麽,伍子昂的信只不过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伍子昂休了柳双的事被有人心散了出去,那一天,秦歌龙颜大悦;那一天,许多人感到惋惜;那一天,不少人担心伍家就要这麽彻底的完了。
对这些,伍子昂都无暇去管。女贞在他走後陷入了混乱,越勒楚和越勒耶正式决裂,越勒耶带著自己的部下反了。当伍子昂一身泥的出现在越勒耶跟前时,越勒耶哭得是惊天动地。女贞的局势在伍子昂回来後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原本被越勒楚压制的越勒耶如虎添翼,女贞的局势令查木尔汗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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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哇啊……”
下了早朝,秦歌便往寝宫走。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温桂赶紧小跑上前亲自推开门,在皇上进入後,他马上出声:“怎麽了?太子殿下为何在哭?”
在屋里守著太子的申木跑了出来,身後跟著一名在哭的嬷嬷和脸色不好的阎日。申木跪下说:“请皇上赐罪。”没有任何辩解。
温桂一听心里紧张了,可皇上在,他又不好多问。那位嬷嬷不停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奴婢手笨,喂殿下喝水时呛了殿下,皇上饶命。”
阎日也跪下:“请皇上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