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日从房里出来后先去提了一桶井水,把自己打理乾净,然后去烧水,等皇上睡起来之后用。接着阎日亲自去了守备军的厨房,关渡已经得到了宫里的消息,早已命厨房准备好了精致的饭食。阎日原本还想去给皇上做饭,眼看都准备好了,他让厨房一刻钟后把膳食送过去。以他对皇上这么多年伺候的经验,皇上也该醒了。
果然,阎日还没回来,床上一晚上都没怎么动的人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眼皮动了动,有了醒来的迹象。
“日日……”习惯性地喊了声,秦嘉佑在身前摸摸,没摸到应该在的人,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日日?他记得昨晚鼻尖有那人熟悉的味道的。
眼前是一堵陌生的墙壁,秦嘉佑揉揉眼睛,又翻了一个身。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但是他却记起来自己为何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日日?”坐起来,秦嘉佑的眼里有了不安,日日不会又被父父和爹爹送走了吧。直觉爹爹不会骗他,秦嘉佑又喊了声:“日日!”
“皇上。”一人在门外应声,接着门推开。
秦嘉佑明显地鬆了口气,不悦地说:“你去哪了?我醒来不见你。”
睡了一觉,阎日也恢复了应有的理智,他提醒:“皇上,您又忘了说‘朕’了。”
秦嘉佑嘟嘟嘴:“在宫里我会说的。再说了,我在这里说我是皇上,那不烦死人呀。日日,我饿了。”
阎日的嘴角有了一抹无奈又随皇上去的妥协的笑容,说:“我先给皇上打水去,洗漱完了就能吃饭了。”
“日日。”秦嘉佑看一眼桌上的衣服。
阎日走进来,问:“皇上今天难得休假,出去玩玩吧。”
“不要。”秦嘉佑想也不想地回绝,“难得能见到日日,我才不出去。日日,吃完饭陪我玩竹签。”
“……”不忍皇上一整天都闷在这里的阎日在看到皇上脸上的坚决后,还是点了头,“好。”
先给秦嘉佑小皇帝穿上鞋袜和衣服,阎日端来热水给秦嘉佑擦脸、擦手、洁牙,又给秦嘉佑倒了水。做完这些,屋外传来通禀,早膳送来了。
阎日出去拿了早膳,秦嘉佑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如果知道儿子在阎日这里是这副德行,秦歌很可能把阎日送得远远的。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在暗处的小鬼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太上皇,而是告诉了摄政王陛下。摄政王陛下听到后只是摇头叹气,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一天,秦嘉佑就当真让阎日在屋里陪了他一天。两人玩了两把竹签之后就再没玩了。秦嘉佑枕在阎日的腿上在院子里晒太阳,跟阎日说他这半个月在宫里多有难熬,有多辛苦。听着皇上每天都除了读书之外还要跟着摄政王上朝、披阅奏摺,阎日为自己无法陪在皇上身边,无法为皇上分忧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