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卫祥锦想了想又随便说:“不过最近一年倒是没听到他这方面的事情,这个倒不太寻常,难道玩累了?说起来好像就是他缠着你开始……呃?”他突然收了声。
顾沉舟:“……”
卫祥锦:“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
顾沉舟:“是很奇怪。”
“哈哈哈我就说,真的太奇怪了……”卫祥锦干笑两声,等顾沉舟的回答。
顾沉舟在这边也犹豫了一下,出于各种原因,他不会主动跟卫祥锦说起贺海楼的事情,但卫祥锦自己发现了,他要再误导对方,就是刻意隐瞒了,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十几年的兄弟,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不值得。
因此顾沉舟对着电话沉默着,算是默认了卫祥锦的话。
卫祥锦瞬间明白过来,磕绊说,“贺海楼疯了吧?他——”他又震惊又不可思议,简直有些难以启齿,“他对你有想法?”
顾沉舟久违地有了颜面无光的感觉,他实在不好对卫祥锦说贺海楼什么,当然也更不好对对方说自己其实跟贺海楼也没差多少,只好一直沉默。
电话那头的卫祥锦也陪着顾沉舟沉默,隔着一根电话线,两个人都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精准地形容了卫祥锦此刻心情的单字就打碎冰层:“操!操他妈的——”
顾沉舟忽地将手机从耳朵边挪开来。
卫祥锦的声音陡然变小,在空气中模模糊糊地,不太真切。同一时间,衣服摩擦的细碎声音明确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还没有转过身,贺海楼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顾大少在接谁的电话,接了这么久呢——”
顾沉舟转身看了贺海楼一眼,直接按掉电话,微微笑说:“一个朋友的。”
贺海楼随手把门关上了,也不开灯,就走到顾沉舟身前,凑到对方的耳边说:“我来猜一猜,是卫祥锦,对不对?”
顾沉舟坐在包厢的大圆桌旁边的椅子上。
厚重的包厢木门挡去了外头的光线,红色的窗帘也被拉上一半,不论是从门缝中挣入的灯光,还是由窗户洒进室内的星光,在这间暗沉沉的包厢内,都显得尤为稀薄。
黑暗中,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到了面对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