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底下被黑雾笼着的妖鬼,继续说:“虽然我们无法克制血笛,但辛夷自身已经快到了尽头,熬不了多久,我们只要比他撑的久一些便能好。若是人多些,等结界要消失的时候一齐将妖鬼挡住,把重设结界的时间留出来,就足够了。”
众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一顿后,顾从之先开了口:“确实是这个道理,这样,稍后我便传令回遗风城将修者和灵植师召来,至于能来多少人,挡住挡不住,便只能看造化了。”
另外几人也是一样的意思。
众人又将事情稍稍安排了一下,因着秦戮的剑是诛魔之剑,能让妖鬼不重新凝体,便让他先留在了城楼,其余人则各自回去往城池传令。
祁昭和谢慎是最后走的,刚转过身,便感觉到背后射来一道目光,如芒在背,恶毒又冰冷。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辛夷的眼,那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猩红的颜色,偏执和疯狂沉淀在最深处,诡异极了。
……
正午,秦修几人各自往城池传了信。朔方城的修者和邻灵植师已经尽数去了城楼,竭尽全力为城池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祁昭从在城楼上时眉头就皱着,直到回来也没放松下来。
池木站在他边上,同样皱着眉,半晌低低开了口:“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有血笛,若是我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用他来换我的肉身,便不会走到这般地步了。”
“我觉得,都是天命。”祁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所以不用后悔,也不用责备任何人。”
迟木垂眼,嗯了一声。
祁昭看向他:“再说这也未必是坏事,辛夷如今吹响了血笛,逃不开魂飞魄散的结局,这后顾之忧也就没了,至于其他……”
他扬眉一笑:“我觉得我们是熬的过去的,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
池木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顺便抬手将祁昭的眉心也揉开了:“也罢,尽人事听天命,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差了。”
“这么想就好,而且还不一定熬不过去。”祁昭说,“最迟晚上,六城就能收到传令,城池彼此之间都用传送阵,倒是若是开启,十日内是能来的,只是不知道人会有多少,毕竟这个时节是他们云游的时候。”
“会好的,到时再说,实在不行,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