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别忙,让春雨回去一趟便好。”任范氏道。
原本准备起身回去的虞清溪顿住了脚,回头却是看到任范氏温柔笑意,再看任桑榆那一脸的疼惜,哪里还不能明白。他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垂了一下眸才问:“父亲母亲,清溪想着顺道回去看一看,准备一份礼。”
“你有心了。”任之初点点头,觉得这男妻倒是心细,“不过这些个不用担心,你母亲早已备好。”
“是!”虞清溪应,“谢父亲母亲。”
“好了,”任之初站起身,对范氏道,“我们先去用膳。”
任桑榆和虞清溪已经用过了,便没有跟过去,只去了上回相顾苑里的厢房。春雨回去取衣裳,他们便等着换上。
早膳之后,任之初便带着任桑榆坐了马车去田府。虞清溪思量着今日出去看看铺子,正要告退,却被任范氏留了下来。
“清溪,”任范氏道,“一会儿范家舅母过来,你与莳薇﹑静颜留下吧。”
“是。”虞清溪垂眸应道,心里盘思着这个范家。
任范氏的娘家算范家旁支,而范家嫡出一系爬得最高的便是范柏舟,前一任的户部尚书。虞清溪记得前一世范柏舟因从龙之功,很得皇帝重用,这一世却是在皇族夺位里被抄家,换上了旁支的侄女婿来接位。任范氏虽出自范家,可与前任户部尚书的范家不属一派,关系也不亲厚。今儿个来的范家是范柏舟的庶侄媳,任范氏的兄嫂。
日头刚上,范家如今的主母卞氏便携着嫡次女弦歌登门。
范弦歌随在母亲之后,踏进相顾苑主屋,第一眼便看到屋里唯一的男子坐在下手嫂位。雪青色衣裳,衬得领上肤白如雪,明明眼眸低垂着,很是柔和安静,却让人忽视不了。她顿了一顿,收敛了眉眼走了过去。
“嫂嫂近日可好?”任范氏走下去迎卞氏。
“好好!”范卞氏亲热地握握任范氏的手,“托小姑姑婿的福,诸事顺遂!”范卞氏的大儿刚托任之初谋了个差事,这话倒是实话,也是客套般的话语。
虞清溪随着两位兄嫂上前喊了一声舅母,立在一旁并不多言。
“许久不见,弦歌倒是出落得越发标志了。”任范氏笑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范弦歌。
“姑姑……”范弦歌看了看上前来的嫂嫂们,立马红了脸,扯了扯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