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的规则束缚着他,每踏出一小步都让他心惊胆战,看不清前后。
他妥协于这份感情,却努力想要挣出,左右的为难,撕裂的却是自己。
他看着张章,那三个字在嘴里反复的绕着,捏碎了再重铸,不断的加固再加固,直到那双眼从期待变得黯然,最终都没有吐出来。
张章笑了,一如记忆里深刻的笑容,嘴角缓缓勾起,左边略高于右边,看到不到牙齿,笑意也没有传到眼底,这是属于章四少的笑容。
当缩进壳里,武装好自己,张章说,“是我心急了,不该这么逼你,毕竟你和我不一样是不是?不过真可惜,本来还打算让你在床上的时候爽一下的,呐,这样吧,要是我们能再见面,到时候试给你看。”
手指稳定的抠开门锁,轻轻抓住雷刚的手腕,不轻不重,就怕握得狠了会刺痛了自己。
雷刚踉跄的向前走了一步,门板紧紧的顶着后背,冷得像冰。
心脏塌陷了一块,空了,有风从里面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觉得应该抓住这个人,在他离开前抓住他,但是手像是被蔓藤牢牢的缠绕,上面的倒刺刺进肉里,蔓藤在身上飞快的蔓延着,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动不了。
哪怕挣扎的双眼模糊,都动不了一根指头。
走了,彻底的消失在眼前。
门缓缓的关上,对方甚至体贴的为他带上了门。
最后的画面像是倒带一般的反复出现在脑海里,嘴角看不到牙齿的笑容依旧存在,那双眼却龟裂出眷恋而痴迷的目光,然后转头,消失无踪。
雷刚大声的喘息着,脱力的靠在了墙壁上,视野里的天花板又模糊了起来。
遇到气流了吗?
为什么天旋地转的颠簸。